午饭时,宋母提起了二房的事。
宋二老爷这些年为了外头那个家,从家里偷出不少田产地契,便是铺子银钱也是不在话下。所以在宋父这个新鲜出炉的族长宣布只把他一人逐出家门时还挺平静。
宋母想起来这个事就生气,“也是便宜他了,说不定他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没了旁的女人孩子,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对秦氏忠心到几时。”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宋二老爷那种天生风流薄幸的人,秦氏从“偷”变“妻”,想想都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
“他以后不在安阳待了吧?”
宋母哼了一声:“安阳?整个庐州府他都没脸待!”
宋栀宽慰母亲:“又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只有穷寇莫追,免得他狗急跳墙。”
“是啊,赶狗入穷巷不可取。呵,草包一个,又好大喜功,他手里那点东西可经不起他祸害,让他自生自灭就是了。”
说完宋锻,宋母突然啧了一声,“你二婶还是要和离,但好在被你大哥劝住了,还是留在家里。这样也好,没了宋家二夫人身份的束缚,又有地位又自由。”
宋栀深以为然,“二婶是个聪明人......我还能叫二婶吧。”
“自然,家里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说完,意犹未尽道:“她现在是想怎样就怎样了。昨儿还请了两个伶人给她唱折子戏呢。”也不请我。
“您羡慕啊!”宋栀随口问了一句。
宋母沉默。
母女俩面面相觑。
宋栀不知道她娘怎么想,她是真羡慕,她给自己定的路线就是这样,有孩子没丈夫,有银钱没丈夫......没想到先行一步的竟会是她的二婶。
宋母笑了一声:“说起来你大哥都二十三了,还没成亲,我得跟你二婶提一提。孩子不着急,做娘的可得着急。”
做了婆婆,没多久就要做祖母,儿媳妇不见得能让她分神,孙子孙女环绕在膝间,还能这么快活。
她承认她有点嫉妒。
宋母随便一说,宋栀倒是想起了个人:“娘,您觉得秋怡怎么样?她下个月就十七了,伯父伯母都挺着急。”
宋母:“着急?娘记得秋怡不是有个要好的表哥。”
像是闻到什么臭味一样,宋栀捂了下鼻子,皱眉道:“还说呢。前天秋怡过来跟我说,她那个表哥的通房竟然有了孩子。”
宋母“啊”了一声,又恢复正常:“一个通房而已,一碗堕/胎药的事。”
宋栀:“娘,你可真冷血。”
“不是娘冷血,咱们家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姑爷呢,不是这样的人。”
“得了吧,您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若他生在富商乃至官宦之家,未必没有通房丫头。”
宋母并不反驳,反而有些赞扬的意思:“不愧是我的女儿,还是个明白的。”
“我和你爹这般全力帮扶姑爷,一是感激,二是愧疚,三,也是希望在他将来飞黄腾达时,不要忘了我们宋家的恩情。”
“不是娘夸他,姑爷,非池中之物,定有进士及第那一天,若是再有造化,能入阁拜相......我们不能指望他还如现在这般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