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浑身无力,只好捡了一根铁棍,不断敲击墙面求救。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外面问：里面有人吗
我听见了,于是更加频繁地敲着墙面,对方破门而入。
看到我的状况后他吓了一跳,立马报警。
我终于放心地晕了过去。
半天后。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我费力睁开眼,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坠进血管,床边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护士探过头：醒了还好送来及时,不然你的情况会更严重。
护士调整了吊瓶的流速后出去了,我正要闭目休息,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醒得正好。病房门被推开,关瑞双手插兜走进来,西装革履的模样和我满身绷带形成鲜明对比。
他拖过椅子坐下,神情冷漠。
我攥紧被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还有脸出现。
我凭什么不能出现他挑眉冷笑,掏出湿巾慢条斯理擦手,温芝,我劝你还是学乖一点,别再惹我生气了。
我挣扎着要起身,输液管被扯得乱晃：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哈哈哈,我能有什么......
关瑞不屑地说着,突然手机响了,他顺手接起来。
只不过越听,他的脸色越苍白。
等电话挂断,他已经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海洋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扯着我的病号服领口,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派出所打电话说要注销户口,医院的死亡证明是怎么回事
我望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笑出声。
喉咙里像卡着碎玻璃,每发出一个音节都生疼：我早说过了,可你宁愿相信韩欣的一句‘他还活着’。
关瑞的手指开始颤抖,松开我时踉跄着后退两步。
窗外的雨砸在玻璃上,把他的影子搅成模糊的色块：不可能......之前我还收到他发的消息......
那是骗子！我抓起枕头砸向他,绷带下的伤口崩裂,海洋白血病复发那天,你在给韩欣庆祝生日！我求你付手术费,你说‘别那么娇气’！
关瑞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突然苍老了不少。
他摸出手机疯狂翻找聊天记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不可能......这日期明明是......
是韩欣找人伪造的。我扯掉手上的输液针,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她不想让你分心思在儿子身上,就看着他疼到说不出话,看着他......喉咙突然哽住,眼前浮现出最后那夜,海洋攥着我的手指渐渐变凉的触感。
关瑞的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裂成蛛网状。
他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摇晃,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
我说了！我拼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撞翻的床头柜上,水杯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你眼里只有韩欣！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病房外传来护士的惊呼声,关瑞却像被抽走骨头般瘫坐在地。
他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发出一声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