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过多久,夫子下了课,走出课堂。
赵婴赶忙笑着说：夫子好,我来拜师的。
夫子身材不高,身体清瘦,五十五岁年龄上下,一身长衫,显得干净利落,眼神儒雅而平和,是一个客气的小老头儿。
他叫刘居庸,是县城的秀才,连考几十年没考出名堂,就不再考了。被郑仕林请来当夫子,给他孙女开蒙读书。
一般情况下,女孩子不读书的。可郑仕林通过医术积累万贯家产,深知读书的重要性,他不缺给孙女读书的几个小钱,所以开了学堂。
村子里适龄儿童全来这里读书,算是占了郑家有钱的便宜。
之前赵婴拜过师,学过几年启蒙课。但赵婴性格跳脱,经常捉弄人,上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夫子提到他深感头痛。
昨天赵婴当众昏厥,村民们四处议论,夫子也听说这件事。没料到今天一醒,他就来拜师。
夫子担心赵婴身体不佳,万一在上课时复发,他就有担不完的责任,所以他不想收下赵婴这个学渣。
你能接受课堂的束缚,不找事,不惹事,绝对服从命令吗夫子目光严厉,微微提高声音问他。
赵婴立刻站直了,恭敬地说：以前我小,不懂事,给夫子惹出不少麻烦。现在我长大了,认识到读书的重要性,一定服从夫子的命令,绝对不反抗,不找事。
哼！
夫子从鼻子里哼一声,表示不相信：需知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我真的改正了,一定不惹事。赵婴客气地陪着笑脸。
夫子又问：据说昨天你犯病了你的身体吃得消......
赵婴心中暗暗叫苦,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为打消夫子的怀疑,啪啪拍着胸脯承诺：我的病好了,夫子请放心。
你课堂上昏厥,我怎么办夫子还是不放心。
赵婴挺起胸膛,昂首大声回道：我的病真好了,不用夫子担心。万一出现问题,也与夫子无关。
说得轻巧,真出事,我可负不起责任。你还是回去吧！刘居庸不想收这个问题学生。
赵婴怔了一下,赶忙解释：你问郑大夫啊,我的病真好了。我这次是认真拜师的,将来我还要考童生,考状元呢,请夫子成全。
你身体有病,不适合读书,我不能接受你。刘居庸还是不收,转身准备走。
这时,从学堂里走出来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扎哪吒式的丸子头,瓜子脸,模样标致,站在赵婴身边,冲赵婴微微一笑,露出缺了两颗的门牙,问：混世魔王又来拜师了
哟,小冉冉,你好啊！我就是想上学。赵婴客气地说。
小姑娘叫郑紫冉,是郑大夫的孙女。这个学堂专门为她开的,她在私塾地位超然,说一不二,无人敢惹。
郑紫冉扭头看向刘居庸：夫子收他吗
他有病,不能收。刘居庸说。
赵婴说：你爷爷说我的病好了,不耽误上课。
郑紫冉知道赵婴鬼点子多,有赵婴作伴,多出来许多乐趣,就对刘居庸说：先生收下他吧,我爷爷也不会反对的。
提到郑大夫,也就是夫子的东家,刘居庸不好再反驳,前后思考良久,终于点头说道：你本来有病,出事则与我无关。另外你年龄大了,不能再入启蒙班,需要入童生班。
好好好,我完全接受。得到夫子的允许,赵婴灿烂地笑起来,暗中冲郑紫冉调皮地眨了几下眼睛。
郑紫冉笑起来,露出缺了两颗的门牙。
之后,赵婴把扛来的束脩交给刘居庸,又赠送他二贯铜钱,算是学费。
在刘居庸指点下,赵婴轻车熟路地拜孔子像,端茶敬到他手里,完成了拜师仪式。
因赵婴进来得最晚,安排到后面的座位。
学堂的学生全是本村人,彼此认识,大家为新来一个混世魔王倍感兴趣,以后又有游戏可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