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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婢女摇摇头,轻声道:“罢了,你陪我出去一趟。”
婢女眼眸微颤,像是见鬼了一样。
毕竟以前的林惜宁若是听到贺景珩去了别的女子那里,定是要大闹一场。
现在的林惜宁平静的可怕,就好像一切在她眼里都无关紧要了一般。
但她没有多嘴,只是跟着林惜宁出去了。
给林惜宁的地方。
这里圈养了一对鸳鸯,从前贺景珩日日都会过来照顾。
她面无表情打开笼子,将鸳鸯放了出去。
第三处,第四处,每一处,林惜宁都毫无留念地让它们回归了原来的模样。
再回到寝殿,贺景珩忧心忡忡快步走了过来,牵住她的手柔声道:“惜宁,身子可还有不适?”
林惜宁不动声色抽回手,僵硬地扯出一丝笑。
“陛下多忧了,臣妾没事的。”
贺景珩呼吸一滞,冷汗湿透了后背。
他压不住喉咙的苦涩,说话时都沾染了些哭腔。
“惜宁,我不是说过,我们二人你不必叫我陛下吗?”
在他们洞房之夜,贺景珩曾说
“在他们眼里,我是陛下,是九五之尊,但在惜宁你这里,我只是你的贺景珩,在我们二人之间,你叫我景珩,我叫你惜宁,可好?”
林惜宁应下了。
但现在,她却只想疏远他。
林惜宁云淡风轻点点头,刚想开口,慕容灵就走了进来。
看到林惜宁,她美眸微颤,倏地沾染上强烈的委屈。
她扑进贺景珩怀里,抽泣道:“景珩,我今日本想去百川树那给你挂个牌子,祈愿酆都能顺遂平安,却不曾想,那百川树竟被人砍了。”
贺景珩眉头紧锁,神色不佳。
慕容灵从怀里起来,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林惜宁身上,又飞快挪开。
她本想让挑拨离间两人的关系,却注意到贺景珩越发沉重的脸色。
林惜宁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转身欲离开。
贺景珩忽地抓住她,眸色深沉,还沉寂着浓重的恐慌。
“惜宁,你是不是在生我气了?那百川树上挂的什么你不是不知,你把它砍了,是生我气了?”
贺景珩心里阵阵恐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他看向林惜宁的眼神逐渐炽
热起来,可就在他要弄清个所以然的时候,身后的慕容灵忽地惊呼一声,随后顺着墙倒了下去。
林惜宁静静注视着,想到上一世这个时候慕容灵早就有了身孕,恐怕都要生了。
只是上一世慕容灵被藏在密室,她无从得知,但贺景珩把童子塞给她时是半月后,难道慕容灵要早产了。
她眼神深沉,看着贺景珩抱着慕容灵离去的背影缓缓攥紧了手。
还有一日她就要离开这里,她不想再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