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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警方打捞了一整夜,只找到一些车辆碎片和小姐随身带的包,警方说那么高的桥,那么急的水流,生还的可能几乎几乎没有啊!”
司南屿挺拔的身形猛地一晃,手中的香槟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他俊美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心脏骤然缩紧,带来一阵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剧痛。
死了?
曲意眠死了?
那个像小尾巴一样缠了他这么多年,恨不能把他刻进骨血里的曲意眠,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他喉头猛地涌上一股腥甜,竟硬生生呕出一口血来,鲜红的血渍溅落在洁白的西装上,触目惊心。
“怎么可能!”江清晚闻言,脸上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开心,声音却是无比焦急的,
她立刻抓住司南屿的手臂,眉头紧蹙。
“南屿,曲意眠早上给我打过电话,还是想把新娘的位置让给我,还说你同意了,所以我才穿着婚纱来见你的,她要是昨晚就出事,那今早谁给我来的电话?”
“我想,她就是生你气了!”
“气你之前护着我,气你把她关进冷库、送进精神病院!所以才故意逃婚,想让你难堪,让你着急!”
周围的宾客闻言,也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曲小姐爱司总爱得那叫一个疯魔,结果司总处处护着别的女人,她怎么可能甘心。”
“可她闹脾气,不仅逃婚还假死,玩得未免也太大了点。”
“肯定是看司总对江小姐太好,妒忌得受不了了呗,所以用假死来吓唬司总,让他紧张她,真是太任性妄为了!”
这些议论声像针一样刺入司南屿的耳中。
他骤然从慌乱中清醒。
是啊,他怎么忘了,曲意眠最擅长的就是用自己的痛苦来绑架他,用极端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那股刚刚席卷他全身,几乎将他撕裂的恐慌和剧痛,瞬间被一种滔天的怒火所取代。
曲意眠竟然敢用这种方式来报复他对清晚的维护!
她太过分了!
不知道他会害怕会难过吗!
“先生,小姐应该不会开这种玩笑,”老管家紧张道:
“小姐昨天亲口跟我说她知错了,还借了我的手机给您发短信道歉,说今天会好好当新娘,当面向您和江小姐认错啊!”
“小姐爱您这么多年,爱得连命都可以不要,地震时都能豁出命救您,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逃婚,让您难堪啊!”
“短信?”司南屿猛地掏出手机翻看,收件箱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所谓的道歉短信。
他胸腔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炽烈,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毁。
“没有,我根本没有收到任何短信!谎话连篇!到现在你还在帮她圆谎!”
他认定了,这又是曲意眠自编自导的一场戏!
她就是要用这种决绝的方式向他示威,报复他对清晚的维护!
可他现在最气的,竟不是她的报复,而是她居然舍得逃婚,她居然舍得离开他!
他现在顾不上分辨那心底深处翻涌的到底是急切、害怕还是纯粹的愤怒,他只有一个念头。
把她抓回来!
立刻!马上!
司南屿眼中布满血丝,带着不容置疑的狠戾下令。
“查!翻遍全城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通知所有关系网,抓到曲意眠的,赏一个亿!”
等她被抓回来,他要亲自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