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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禾禧刚踏进城堡玄关，暖黄的灯光就裹住了她。
顾知年早已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另一只手还攥着条米白色干毛巾。
他从监控里看到她淋了雨，早早就候在这里。
“头发都湿了，怎么不叫司机绕到门廊下？”
顾知年快步上前，自然地把毛巾搭在她肩上，指尖轻轻揉了揉她微湿的发顶，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心疼。
他记得妹妹从小就怕着凉，以前哪怕淋一点雨，都会皱着眉找他要姜茶，可现在却带着一身寒气就往里闯。
顾禾禧顺势往他身边靠了靠，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把冰凉的手悄悄贴在他温热的胳膊上。
顾知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牵着她走到客厅沙发边，把牛奶递到她手里。
“先暖暖手。跟大哥说说，这几年在外面，到底过的怎么样？”
听到这话，顾禾禧垂了垂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声音轻得像落在棉花上。
“刚跟他走的时候，觉得他什么都好。记得我不吃香菜，每次点外卖都会特意备注；我加班到半夜，他会提着热汤在公司楼下等我”
她顿了顿，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笑。
“现在才知道，那些不过是最廉价的示好。他从来不让我参加公司业务，没关心过我偷偷考的管理学证书，甚至在我被何湘念陷害时，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我说完。”
顾知年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疲惫，心脏像被细针扎着疼。
他想起妹妹小时候，扎着羊角辫跟在他身后，摔一跤都会扑进他怀里哭，他从来舍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
可现在，她却一个人在外面对付那么多糟心事，连哭都藏着掖着。
顾知年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声音低沉而坚定。
“是大哥不好。”
“当初你偷偷走的时候，我就该立刻去找你，不该信你说‘想自己闯闯’的话。以后不会了，大哥永远是你的退路。”
顾禾禧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倔强，却又藏着依赖，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
“这次的事情，我想自己处理。周宇城的公司，何湘念的下场，我要亲手算清楚。大哥你别插手，好不好？”
顾知年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沉默了几秒，最终无奈又宠溺地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像小时候她闯祸后求他帮忙时那样。
“好，大哥不插手。但你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大哥都给你兜底。”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冷厉。
“这世上还没人能让我的妹妹吃了亏，却不用付出代价。要是你累了，或者遇到搞不定的事，随时跟大哥说，大哥帮你解决。”
顾禾禧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笑了，眼底的阴霾散了不少。
她伸手挽住顾知年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像小时候那样撒着娇。
“就知道大哥最好了！对了，厨房还有上次张婶做的桂花糕吗？我想吃了。”
顾知年笑着站起身，顺手拿起她肩上的毛巾。
“有，早就给你留着呢。”
“你先坐着喝牛奶，大哥去给你拿。”
看着顾知年走向厨房的背影，顾禾禧捧着温热的牛奶，心里暖暖的。
窗外的雨还在下，可客厅里的灯光却格外亮，她知道，无论外面有多少风雨，只要有大哥在，她就永远有可以依靠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