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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来替她出气吗?”唐心怡冷笑:“当她趁我睡着把拴狗绳套在我的脖子上,把我当狗牵的时候,你说什么了?”
“同样一件事,她做就是一时冲动,控制不住情绪,我做就是无法无天。这还有道理吗?”
她将手里的拴狗绳手环狠狠甩在他脸上。
“顾行之,既然你们旧情复燃了,就坦诚一些,用不着遮遮掩掩,更不要拿这病那病来糊弄我。我不是傻子!”
“干脆直接昭告所有人,你要和我离婚,和江楚楚结婚,这样岂不更痛快!”
顾行之顿时脸色一白。
他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带着几分妥协地松开手,顺势搂了搂唐心怡,好像他依旧对她情深似海。
“心怡,我从没产生过要和你离婚的念头,我和楚楚一起长大,有很多共同的记忆。现在她患了心理疾病,帮助她恢复疾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希望你能理解我。”
唐心怡嗤笑一声,“顾行之,你背叛了就背叛了,就不要再给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了。我眼睛不瞎!”
顾行之的眼神冰冷骇人:“唐心怡,你什么意思?楚楚回国后经常犯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
“我的确看不出来!我看到的是,每次她犯病的时候,总是在一些特殊的时刻,比如,每次你要带我去做产检时,她无一例外地都会犯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唐心怡嘲讽地。
“胡说八道!楚楚犯病的时间根本就没有什么规律”
唐心怡嘴角浮起一丝讥笑:“顾行之,胡说八道的人是你啊!”
“你仔细想想,她每次犯病时,受伤的人都是我,她从来没有让你受过伤。她这是选择性地伤害,这也叫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吗?可我了解到的躁狂症患者根本不是这样
她话音未落,“叭嗒”一声,一个画框被江楚楚从客厅扔了出来。
那是唐心怡和顾行之结婚时,刚刚和她认亲的父母特地从国外给她带来的一幅名画,价值不菲,是她的心爱之物。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可那幅画已经被地上的雨水沾湿,变得面目全非。
“江楚楚,你这个疯子,我要和你拼了。”唐心怡猩红着眼睛、怒不可遏地吼道。
江楚楚显然被吓住了,她突然火速跑进客厅。
再出来时,她手里多了一把手果尖刀。
她嘿嘿笑着冲过来,用刀尖抵住唐心怡的脖子,低声对她说:“唐心怡,你斗不过我的!”
唐心怡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顾行之。
顾行之却冷冷地看向她:“唐心怡,你是自作自受!”
见顾行之护着自己,江楚楚更加得意了。
她凑近唐心怡的耳畔低声说:“看看,行之哥早就不爱你了,他只会和我站在一起!”
“你这个坏女人!去死吧!”唐心怡伸手就去夺她手里的刀。
江楚楚死活不松手,两人对峙之际,刀尖划破了江楚楚的脖子,她的脖子上渗出一粒粒小血珠。
与此同时,刀刃也划破了唐心怡的手指,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江楚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惊恐地大声尖叫起来:“行之哥,血!”随即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
顾行之冲过来一把将江楚楚打横抱起,看向唐心怡的眼神阴鸷恐怖:“唐心怡,楚楚晕血,你为什么要故意弄伤她?”
唐心怡捂住流血的伤口,只觉浑身的血液顺着脊背直往头顶上冲。
她黑眸对上顾行之的眼睛,愤然道:“你凭什么这么说?顾行之,你眼瞎吗?明明是她先拿刀伤害我!”
正在这时,被顾行之抱在怀里的江楚楚陡然睁开眼睛。
她复活了般猛地挣脱顾行之的怀抱,一把抓过唐心怡握刀的手,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唐心怡,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讨厌我,见不得行之哥和我在一起,你干脆杀了我得了!”
“唐心怡!”顾行之脸色阴沉,声音透着明显的无奈:“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些?非要和楚楚斤斤计较?”
唐心怡嗤笑一声,顾行之,我都要把你让给江楚楚了,还不够大度吗?
顾行之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救过我母亲的命,你对我有恩。可即便如此,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再这样继续闹下去,你会后悔的!”
江楚楚扔掉手里的刀,捂着脖子上流血的伤口,扑到顾行之怀里放声大哭:“行之哥,好疼!呜呜呜!”
“我不要和这个坏女人住在一起,她会拿刀杀了我的!我会死在她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