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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有人挡在了时西洲身前。
时西洲颤抖着睫羽睁开眼,看见那张脸的瞬间,向来坚毅的他红了眼圈。
“姐”他声音都在发颤。
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生死一线被吓的。
他目光越过时亦可被砸出淤青的瘦削肩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男一女。
林砚山一脸惊魂未定,虞清欢依偎在他怀里,拉着林砚山的手按住自己小腹,轻声安抚着什么。
时亦可什么都没问,冷着脸给时西洲整理领结和外套,弯腰给时西洲皮鞋上蹭的泥点擦干净,带着人离开。
和虞清欢擦肩而过的瞬间,虞清欢起身,轻轻握住了时西洲的手腕,试图把他从时亦可身边带离。
“西洲,不是刚才不救你,是我怀了林砚山的孩子,你能理解的,对吧?”
时西洲麻木的笑笑。
虞清欢难得流露出讨好时西洲的神情,好声好气,“我只要一个月,西洲。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可能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但你相信我,那都是有苦衷的。”
“我已经在筹措我们的婚礼了,还剩二十九天,我答应你的一切都会做到!你这段时间乖乖的,外面传什么都不要听不要信,好不好?”
时西洲疲倦的点点头。
再疼,再伤心,也就只有这几天了。
他会等着看,看虞清欢打算怎么为他们这七年见不得光的感情收场。
时亦可带着时西洲回家。
等时西洲情绪平复点了,时亦可才开口。
“想和姐说点什么吗?比如你和虞清欢?”
时西洲摇头,沉默。
时亦可摸了摸弟弟的发顶,“不想说就不说。你昨天说的出国留学的事情,姐已经在办了。只是需不需要我送你出国的时候,顺便把你的身份信息,全部抹掉?虽然虞家在京州能只手遮天,但藏个人这种小事,姐还是能做到的。”
时西洲点头。
“我要出差一周,”时亦可拉起行李箱,“这一周你要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虞家不是你能对付的,林砚山的心机你也应付不来,时家的老东西一直看你不瞬间。”
时亦可叮嘱,“天大的委屈,忍到我回家再说。”
时西洲很听话。
以前他在京州敢跋扈,敢惹是生非,仗着虞清欢这个虞家大小姐会给他撑腰。
那时候虞清欢是他的地下恋人。
现在不是了。
时亦可走后,时西洲很听话的足不出户。
直到虞清欢的一通电话打来。
“西洲,你现在应该已经冷静了。我们见一面好吗,我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当面和你好好解释解释。”
电话那头虞清欢的声音温柔缱绻。
时西洲手按在胸口的位置,感受着难以抑制、乱了片刻的心跳。
“好。”
虞清欢的语气很欣喜,“我去接你!”
“好。”
虞清欢来的很快。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挽着时西洲手臂上车,顺手给时西洲整理西装外套,嗔怪他不会打理自己。
时西洲上车就犯困,喝了几口虞清欢递来的饮料,很快昏昏沉沉睡着了。
等他睁眼,看到周围一片黑暗。
有黑暗恐惧症的时西洲声嘶力竭的尖叫出声!
“虞清欢,你要干什么!你放我出去!你开灯啊!”
他被反绑着扔在地上。
动弹不得。
他看着周围深邃的黑暗,恐惧的要吐出来。
“虞清欢,你开灯!我求你开灯!”
虞清欢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冷漠的,不近人情的。
“西洲,我知道你怕黑,这是我能想到的,对你不听话‘最温和’的惩罚方式。”
“为什么要把林砚山藏起来?”
“我不是说了下个月我一定会嫁给你?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话,要擅自做主?”
“我怀着林砚山的孩子,这个孩子必须有个拿得出手的父亲!这不是玩笑,你别闹。”
“告诉我林砚山在哪里,否则,西洲,你一定会后悔。”
时西洲满脸是泪。
他看着无边黑暗。
“虞清欢,我已经后悔了。”
“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用你嫁给我了,我不想等了。之前七年算我活该。你让我走,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