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并不在意姜瑶是怎么想的,
心里虽然千万个看不起,
但面上都没做的十分过分,
毕竟姜瑶背后之人乃是安王。
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
众人推杯换盏之间的谈笑声也慢慢弱了下去。
绝大多数人此时已经有了几分意兴阑珊。
奈何长公主并未宣布宴席结束,
一行人也只好讨论些趣事来打发时间。
沈黎端起酒杯,
目光状似无意的落在姜瑶的身上,
忽然笑着开口,
声音不大不小,
却恰好能让邻座的几位夫人小姐听清:
“说起来,方才席间看那支《霓裳羽衣曲》,倒是让我想起了前几日路过安王府别院时听到的曲子。”
沈黎此时也不需要别人的附和,
只是自顾自的晃动着杯中的酒液,
语气中带着几分故作神秘的亲昵,
又仿佛是喝醉般自言自语道:
“那日路过别院墙外,竟听见里头有人在唱小曲儿,”
她故意在这时停顿了一瞬,
周遭的夫人小姐此时已经被沈黎说的话激起了好奇心,
面上不显,
心里却好奇的紧。
沈黎轻轻一笑,
“那调子倒是新奇,就是歌词直白得紧,什么‘柴米油盐价几何’,倒像是市井里贩夫走卒才会挂在嘴边的。
我当时还纳闷,安王府何等体面,怎会有这般接地气的声响?”
这话一出,旁边几位立刻交换了个眼神。
谁都知道姜瑶是安王从外面接回来的,
虽然安王对外说是从江南带回来的女子,
但是还是有一部人心知肚明,
那姜瑶的来历,
只是碍于安王,
姜瑶的出身便一直是京中贵女圈里心照不宣的忌讳。
沈黎这话明着说别院,
暗里却句句往“出身低微”上引,
偏又说得轻飘飘的,
像是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趣事。
姜瑶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泛白。
她抬眼看向沈黎,
正要开口,
却见沈黎忽然转向她,
脸上笑意更深了些:
“说起来,姜姑娘在安王府这些时日,想必听惯了这些吧?”
此时席间坐的稍远的女眷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发生了何事后,
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角落处,
沈黎继续看着姜瑶说着,
“安王向来体恤下情,府里规矩怕是也比别家宽松些,才容得下这般鲜活的调子。”
“鲜活”二字被她咬得格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