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这两件衣服,从这里面取。”
“黎儿!这怎么行!”
崔令仪急了。
“这是你”
“嘘。”
沈黎冲她眨了眨眼,声音压低。
“这钱本就是白来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就当是李大小姐送我们的新衣裳,不穿白不穿。”
一听这话,崔令仪瞬间没了脾气,反而乐不可支。
“有道理!那我就不客气啦!”
付了钱,两人心满意足地走出云锦阁。
到了分别的街口,崔家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那里。
崔令仪抱着自己的新衣服,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容。
“今天真是我痛快的一天!”
她凑到沈黎耳边,悄声说。
“下次李婉儿要是还敢来,你可得再想个更厉害的法子!”
沈黎但笑不语。
“天晚了,快回去吧。”
“嗯!你也是!”
崔令仪一步三回头地上了马车,隔着车窗还用力挥着手。
沈黎站在原地,目送好友的马车走远,才转身登上自家的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今天这一趟,不但净赚银子,看了场好戏。
还给好友和自己添了新衣,确实痛快。
马车在沈府门前停稳。
沈黎扶着丫鬟的手下来,将怀里抱着的东西递过去。
“这件藕色的,直接送回我房里。”
绿竹应了声“是”。
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
“小姐,方才萧二来过,给您留了一封信,奴婢给您放在桌上了。”
萧景和的信?
沈黎心里泛起一丝疑惑,面上却未显露分毫。
只轻轻“嗯”了一声,便提着裙摆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进屋,果然看到书案上静静躺着一个素白信封,上面什么字也没写。
是他的风格。
沈黎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纸上只有寥寥数行字,笔迹龙飞凤凤舞,力透纸背。
“城防营临时有事,今夜的墙头,我就不爬了。勿念。”
末了,还画了个小人,正吭哧吭哧地翻着一面墙,旁边打了个大大的叉。
沈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收进一个檀木盒子里。
又将今日买的首饰匣子打开,那支成色极好的白玉簪子静静躺在其中,温润通透。
她拿着匣子,转身去了母亲王氏的院子。
王氏正在灯下看账本,见她进来,脸上露出慈爱的笑。
“今日出门可还尽兴?”
“尽兴,还给娘带了样东西。”
沈黎献宝似的将匣子打开。
王氏的目光落在玉簪上,先是一愣,随即嗔怪道:
“你这孩子,又乱花钱。”
嘴上这么说,眼里的欢喜却藏不住。
沈黎拿起簪子,走到母亲身后,亲手为她簪进发髻。
“女儿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
她将今日如何在李婉儿身上“赚”了二百两银子的事,轻描淡写地说了。
当然只说是李婉儿自视甚高,非要跟她比试,结果输了还不认账,最后被众人起哄,才不得不付钱。
王氏听完,拉着她的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你呀,性子还是这么不肯吃亏。只是那户部侍郎”
“娘放心,女儿有分寸。”
沈黎扶着母亲到妆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