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去时,一声巨响,打破了绝望的死寂。
“砰——!”
是卫生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量暴力破开了。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逆着火光,冲了进来。他穿着厚重的橘色消防服,戴着头盔和呼吸面罩,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天神。
火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背影,那一抹橘色,成了我灰暗世界里,唯一的亮色。
他很快就发现了我,立刻冲过来,半跪在我身边。他的动作专业而迅速,先是检查了我的生命体征,然后用一种沉稳得令人安心的声音对我说话。隔着面罩,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别怕,有我在。还能自己走吗?”
我已经浑身无力,只能虚弱地摇了摇头。
他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备用呼吸面罩戴在了我的脸上,然后果断地将我打横抱起。他的手臂强壮有力,隔着厚厚的战斗服,我依然能感受到那份稳固的力量。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怀抱,没有熟悉的古龙水味,只有淡淡的烟火和汗水的味道。却莫名的,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他抱着我,转身冲出卫生间。客厅里已经是一片火海,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恐惧,将我抱得更紧了些,用他高大的身躯,为我挡住了大部分的热浪和危险。
“抓紧我。”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听话地伸出仅有的一点力气,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他抱着我,
navigatg
the
sea
of
fire
as
if
it
were
his
own
backyard
fg
debris
fell
fro
the
ceilg,
but
he
always
anad
to
dod
the
with
precision
his
steps
were
fir
and
steady,
without
a
trace
of
panic
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他被火光映照的侧脸。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能看到他下颚紧绷的线条,和眼神里那种不容置疑的专注与坚定。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沈修然那张英俊的脸,变得异常模糊。
那个曾经被我视为全世界的男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抱着别的女人秀恩爱。
而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消防员,却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地狱,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终于,我们冲出了火场,来到了楼梯间。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我贪婪地呼吸着,呛得不住地咳嗽。
他将我轻轻地放在地上,靠着墙壁,然后摘下了自己的呼吸面罩。
一张英朗而坚毅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脸被烟灰熏得有些黑,额头上满是汗水,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贴在额前。他的眉毛很浓,像两把利剑。眼睛是深邃的单眼皮,目光锐利,却又带着一丝关切。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抿成一条坚毅的线条。
他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爆棚的阳刚之气。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他开口问道,声音比隔着面罩时要清朗许多,带着一丝低沉的磁性。
我摇了摇头,只是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见我没事,便转身对身后的队友们喊道:“人已救出,情况稳定!a组继续搜救,b组控制火势!”
“收到!”
安排好一切,他又转过头来看我。这时,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屏幕上跳动着“沈修然”三个字。
大概是林诗雅的哮喘已经稳定了,他终于想起了我这个还被困在火场里的“麻烦”。
我看着那个名字,只觉得无比的刺眼和恶心。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伸出手,按下了挂断键。然后,当着那个消防员的面,我将沈修然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我抬起头,对上了消防员那双略带诧异的眼睛。
我对他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说:“谢谢你。我叫温简。简单的简。”
他愣了一下,随即对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那笑容,像一束阳光,瞬间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
“不客气。我叫江熠,火字旁的熠,熠熠生辉的熠。”
江熠。
我将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牢牢地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