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腰侧传来一阵剧痛。
可惜,我越痛就越兴奋。
我笑看着贾哲,我爱了他整整七年。
“我疯?”我指着沐沐,“你问问她,七年前,你从我这里拿走的那五十万,是不是用在了她家?”
“我妈躺在病床上等救命钱的时候,你是不是正陪着她,在瑞士看雪?”
贾哲的脸色变了又变,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
“那件事,是我俩不对,但我后来不是补偿你了吗?”
“你补偿个屁,”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觉得钱能买回我妈的命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的地方。
七年前,我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
那天晚上,有个胖子瞧上我朋友,愣要睡了她。
我抄起酒瓶,跟胖子身后,直接冲进了隔壁包厢。
贾哲当时正被几个人围着,嘴角带伤,笑得痞气又凶狠。
我二话不说,一酒瓶砸在为首那个胖子的头上。
场面瞬间失控。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贾哲。
我俩合伙,一起打了场酣畅淋漓的架。
战后,我俩拖着一身伤,坐在马路边上喝啤酒。
他问我:“你不怕?”
我灌下一大口酒,“怕个屁,烂命一条就是磕。”
“姐姐宁死,也不能让身边人受委屈。”
他笑了,灯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愣了,那眼神带着心疼。
我俩爱得轰轰烈烈。
但也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刺猬,靠得越近,伤得越痛。
就在这个时候,沐沐出现了。
她是贾哲从高中就开始资助的贫困生。
跟我完全不一样,她顺从、听话。
像一朵没被沾染的白莲花。
贾哲频繁因为她和我争吵。
“兰兰,你能不能别那么咄咄逼人?”
“沐沐她只是个小姑娘,单纯又善良。”
“兰兰,你能不能懂点事?跟我服个软?”
我服不了软。
我俩彻底闹崩,是我妈突发脑出血,急需五十万手术费。
我打电话给贾哲,他却说钱投进了项目,暂时拿不出来。
我信了。
我跪在医生面前,求他们先动手术。
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
我眼睁睁看着我妈的各项生命体征,在监护仪上,一点点变成直线。
后来我才知道,那五十万根本不是投进了什么项目。
而是被他拿去填了沐沐父亲赌博欠下的窟窿。
我疯了。
我冲到他家,把他家祖坟刨了。
我拿着菜刀满世界追着他,只想和他同归于尽。
那一次,我们两败俱伤。
……
回忆像潮水般退去,包厢里的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沐沐躲在贾哲身后,哭得梨花带雨。
“莫兰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不要怪贾哲哥哥,他也是为了帮我……”
“这没你说话的份,”我厉声打断她,“我要跟贾哲算总账。”
我从包里掏出离婚协议,直接甩在贾哲脸上。
协议上,我要他全部身家,他离婚一分都不能带走。
“贾哲,签了它,我放过你们。”
他捡起文件,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莫兰,你还真爱钱啊,梦做得挺大。”
他捏着那份协议,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我不是在做梦,这是你欠我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