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次在团长办公室丢了脸,思想分被扣,还被家属院的人背后笑话“小心眼”。
自己的好姐妹王大嫂帮自己出气,也被罚了。
她把这笔账全算在了凌安安头上,憋着股劲要一雪前耻。
凌安安没接话,拧开龙头接水,哗哗的水流刚没过桶底,手腕突然被人狠狠一撞。
张翠花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肩膀带着十足的力气。
“你干什么!”凌安安惊呼着去扶桶,可已经晚了。
铁皮桶“哐当”翻倒,刚打开的冰水劈头盖脸泼在她脚上。
“哎呀,对不住啊!”张翠花假惺惺地拍着大腿,眼里却闪着报复的快意。
“脚滑了,没站稳!你说这冰天雪地的,摔着可咋整?尤其是你这金贵的脚,要是冻坏了,陆营长不得心疼死?”
凌安安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脱靴。
脚趾冻得发木,连带着小腿都麻了。
她看着靴子里晃荡的冰水,想起这是母亲托人千里迢迢寄来的,就为了让她在北方过冬能暖和点,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我的鞋这鞋湿了怎么穿啊脚要冻掉了”
张翠花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里那口恶气总算顺了点。
“谁让你占着水龙头不走?这是大家共用的,不是你家私有财产,上次让你在团长面前装可怜,这次我看谁还能护着你!”
她说着,自己接了满满一桶水,故意把桶沿往凌安安脚边蹭,又溅了她半裤腿泥点子,才得意洋洋地往家走。
凌安安咬着唇,眼泪不停的掉。
这时后勤处的双胞胎兄弟背着工具箱经过,上次他们还跟着丫丫一块和这个新来的姐姐玩。
此时虎头虎脑的两兄弟瞧见她这模样,赶紧停了脚。
“凌姐姐,咋了?”大头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放,二头已经蹲下去帮她拾桶。
“没事。”凌安安抹了把脸,从兜里摸出两块水果糖。
是陆宴上次从镇上供销社特意给她买的橘子糖:“给你们吃,甜的。”
俩孩子摆摆手:“俺们不吃,姐姐你要是冷,去俺们屋烤烤火?”
凌安安摇摇头站起来,看着他们的工具箱,灵光一闪。
俩孩子摆摆手:“俺们不吃,嫂子你要是冷,去俺们屋烤烤火?”
凌安安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张翠花家,轻声说:“刚才听张嫂子说,张嫂子家水缸边的石板松了,总往外渗水,你们要是去检修吗,可得仔细看看,别让水白淌了。”
二头眼睛一转,拉了拉大虎的胳膊:“哥,俺们先去看看张嫂子家的水缸吧,别真渗了水。”
大头点点头,俩孩子背着工具箱往张翠花家走,凌安安小手一抹脸,提上水桶,跟着俩孩子溜进张翠花家院子。
院子没人,看见张翠花刚倒满水的水缸时,凌安安“不小心”碰了下缸沿,本就没放稳的水缸猛地一晃。
大半缸水顺着松动的石板缝淌进了院子的排水沟,剩下的小半缸里还混进了沟里的泥沙。
她赶紧带着俩孩子跑回了自己家,给他们拿了自己最爱吃的巧克力。
没过多久,张翠花的骂声就从院里传了出来:“这啥破水缸!刚打满的水就剩这点泥汤子!后勤处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