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坐下了喝口水,侯夫人就被姜鼎叫过去了。
姜鼎把账册甩在侯夫人脸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看看你做的好事,府里怎么就没银子了?老子拼死拼活挣下来的家业,你就这样糟蹋!”
“你是不是觉得老子看不懂账?无缘无故的,你支取五千两做什么?是不是拿回去贴补周家了?”
“还有你那个侄女,在府里白吃白喝,府里开销那么大,你这个主母是怎么当的?要是管不好,你就别管了!”
侯夫人只能把当日的情况全说了,“蘅芜非要这一万两,我也是没办法啊,要是不给,那京兆府尹就要给茂儿定罪了!”
姜蘅芜毕竟上过战场,立功之后也有赏钱,在襄州还有一些田地和营生,后来去幽州,就全都变卖了。
姜茂偷拿姜蘅芜银子这个事情,姜鼎略有耳闻,但他觉得姐姐给弟弟一点零花钱,也是应当的,男子在外应酬,花销大。
他不知道姜茂居然偷拿了这么多钱!
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无用了,姜蘅芜不可能把钱吐出来的。
姜鼎在外头丢了脸,无处发泄,满腔怒火自然全都冲着侯夫人去了。
“你个蠢妇!她是你肚子里钻出来的,你连她都管不了,还怎么管这个后院!”
“你看看你干的蠢事,儿子也被你教坏了,丢了官,还挨了打,你怎么就不知道回来请本侯呢,本侯去了,我看京兆府尹敢不敢判我的儿子!”
侯夫人心中嫌弃,请了姜鼎有个屁用!严鹤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连崔家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刚到京城的威远侯!
但这些话她不能说,说了只会更加触怒侯爷。
侯夫人哭着抹泪,“我一个妇人,能有什么见识,以后茂儿还不是要靠侯爷教导!”
“原本茂儿聪明又懂事,姜蘅芜一回来就抢了他的院子,他这才受人挑拨,干出了傻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出钱了。”
侯爷看到侯夫人哭成这样,终究还是念着一些夫妻情分,怒道:“这五千两就从你嫁妆里贴补,都怪你没当好家,闹出这种丑事,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侯夫人自然不乐意,她的嫁妆以后都是要留给茂儿和箐箐的。
侯府家大业大,随意从哪里扣一点,天长日久,自然能省出这五千两,比如下人皮糙肉厚,不必吃穿得太好,二房三房那里,也不必用太好的东西。
她本来计划好了不会缺银子的,只是因为刚发了秋季的分例,发得太扎实,所以账上就空了。
等过些日子田庄和铺子上的收成送到了,再加上幽州的孝敬,也就周转过来了。
既然被侯爷发现了,那就先把银子补上,到时候再想办法挪回来。
侯夫人乖顺道:“都听侯爷的,时辰也不早了,侯爷再气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摆膳吧。”
前院的晚膳十分丰盛,最显眼的就是中央的佛跳墙。
盖子一揭开,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侯爷余怒未消,冲着侯夫人摆摆手,“你去吧!以后再闹出这种丑事,就让乔姨娘帮你管家。”
“来人,去请乔姨娘过来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