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我才能治好淳王,淳王好转之后,先帝果真十分器重我,我就成了太医院的院判,一直到现在都是!”
“此事与淳王无关,都是我利欲熏心,想往上爬!淳王殿下也是被我所害。”
范院判砰砰砰冲着皇帝磕头,大声道:“臣自知谋害王爷是死罪,臣罪该万死,求陛下饶了臣的家眷。”
这话鬼都不信,分明是淳王买通了范院判,才能以中毒瘫痪为由,留在京城养病。
在座的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事情的真相,但无人挑破此事。
淳王满脸震惊,指着范院判道:“你你大胆!父皇在世时如此信任你,你居然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皇兄,虽说谋害亲王乃是大罪,不过诸位太医都说臣弟的身体没有大碍,皇帝便饶了他的家人吧。”
姜蘅芜陪坐在皇帝身边,感叹道:“淳王殿下还真是心善啊,居然还替凶手求情。”
“方才我瞧见淳王殿下站起来了,殿下追着我灭口,我看殿下身体好得很,肯定是日日都在行走锻炼,可不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舍弃了一个太医,淳王殿下就想把自己摘干净了?你骗了先帝,又骗了陛下,两重欺君之罪,我觉得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口蜜腹剑,伪君子一个!”
姜蘅芜气鼓鼓的样子,把恃宠而骄演绎得淋漓尽致,仗着皇帝的势,她就敢骂亲王!
皇帝觉得痛快,有了姜蘅芜冲锋陷阵,挑开这层遮羞布,他再处置就显得合情合理多了。
免得御史总是恨不得死谏,叽叽歪歪的,甚是烦人!
皇帝指着范太医等三人,直接下令,“来人,拖出去砍了!”
“其余太医,医术不精,尸位素餐,逐出太医院!”
“朕看章太医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哪里就老迈了?何必急着乞骸骨,你医术高强,当得起院判之位,再选两个副院判,好好辅佐你。”
“广招天下英才入太医院,章院判看着考核,挑好的进太医院当差,日后若是再有这种差错,朕唯你是问!”
章太医跪地谢恩,心里却发苦。
他最高也就当过副院判,倒不是医术不够,就是没争过姓范的,现在好了,争赢的已经死了。
太医是个高位职业,活到寿终正寝不容易,他告老还乡,就是为了有个善终。
也不知道皇帝发什么疯,非要把他请回来,他离家之前,连棺材和墓地都准备好了,皇帝答应了任何事情都不牵连家人,死他一个就算了,家人平安就好。
禁卫军直接把人拖出去砍了,血溅玉阶!
俞统领拎着一颗包好的人头进来,白布层层叠叠,鲜血浸染,只有一缕头发留在外头,哪怕看不清人头的模样,也十分吓人。
满堂寂静,噤若寒蝉。
俞统领把人头扔进了淳王怀里,淳王吓得跳了起来,脸色惨白,白布散开,人头也滚落在地上。
皇帝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心情极好,“念在兄弟之情,朕便不计较欺君之罪了,就罚俸三年,择日离京去封地吧。”
“人死罪消,朕也不是残暴之人,便命淳王亲自带着尸首去范家,好生安葬,也不枉费范太医效忠你一场,你不必谢朕,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