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硬着头皮继续演,心腹太监扶着他,艰难地往前走。
皇帝留着禁卫军盯着淳王,龙撵起驾,先去玉清宫,温贵妃看了淳王一眼,终究不能说什么,步撵抬起来,匆匆跟着皇帝离开。
姜蘅芜被赵康带去换了衣裙,重新梳妆一番,也去了玉清宫。
皇帝冲着姜蘅芜招招手,“姜氏,过来。”
姜蘅芜乐呵呵地就去了,皇帝赐座,她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坐在皇帝身边,接受底下人目光的洗礼。
众人议论纷纷,搞不懂皇帝怎么又回来了?这是要闹哪一出,怎么还请了这么多太医?
淳王终于走到了,满头大汗,一身月白色的衣袍都湿透了,发髻也散了几缕,十分狼狈。
他冲着皇帝行礼,一副隐忍的姿态,“陛下不让臣弟坐步撵,臣弟咬着牙走回来了,陛下可满意了?”
淳王作势就要倒地,心腹太监扶着他。
皇帝冷眼瞧着,“来人,替淳王诊脉!朕倒是要看看,瘫了三年,忽然就好了,到底是你们医术不精,还是淳王欺君之罪!”
淳王落座,手腕搭在脉枕上,太医们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皇帝随手一指,“范院判,就从你开始吧。”
此举不亚于阎王点卯,被点到了范院判差点晕过去了,没被点到的松了一口气,又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范院判上前,搭上了淳王的脉,额头上冷汗直流,许久才结结巴巴道:“淳王殿下似乎似乎好了许多,所以激动之下就可以行走了。”
“但这也不好说,毕竟体内还有毒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复发了,所以所以还是要静养为好,不可劳累。”
淳王苦笑道:“我已经是半个废人了,皇兄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今日不过是站起来片刻,皇兄就如此兴师动众,我从来不曾怪过皇兄,皇兄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我只求一方庭院,安稳度日罢了。”
皇帝冷冷道:“你过来,再诊!”
被点到的太医只能上前诊脉,他心里天人交战,最后还是跟随范院判的步伐,说了大差不差的话。
连续三个都是同样的说法,淳王觉得稳了,大声道:
“陛下找了这么多太医,不就是想揭穿臣弟装病的把戏吗?臣弟认了,臣弟骗了先帝,骗了皇兄,自请降为郡王。”
立刻有大臣跳出来替淳王说话,“陛下,淳王殿下并无过错,无错却受罚,恐怕难以服众。”
“淳王的爵位是先帝所封,没有无缘无故降爵的道理,求陛下三思!”
“臣死谏,淳王劳苦功高,为了救先帝而摔下马,如此孝心,陛下该以礼相待,兄友弟恭,方为天下表率!”
皇帝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三个太医果然都是淳王的人!
这些人跟风求情的,或许早就投靠了淳王,或许只是单纯的古板,蠢得很!
“诸位爱卿莫急,朕也是关心淳王的身体,还有这么多太医尚未诊治,总有一个能治好淳王。”
“来人,继续诊脉,今日治不好淳王,是你们无能,朕摘了你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