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茂在倚红楼喝花酒。
他知道母亲不会给姜蘅芜安排护卫,为的就是让姜蘅芜求到母亲头上,好带着母亲一同去皇家猎场。
他将计就计,找来周阳周伟两兄弟,指点他们换了车夫,再把人引到僻静处,一击必杀!
母亲做事畏手畏脚,妇人之仁,顾虑太多,怎能成事?
此计若成,姜蘅芜在外被人玷污,只能一死了之,若是她厚着脸皮不死,那就嫁给周阳,以后还不是任由周家拿捏。
他一早去宫门口点了卯,之后就逃了当值,在此处快活,等着姜蘅芜遭难的好消息。
他的上峰巴结着他,自然会安排其他人顶上。
姜茂搂着一个衣着清凉的姑娘,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吹牛皮了。
“那些个只有一把子蛮力的泥腿子,能进御林军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能替本少爷站岗,那更是祖坟冒青烟了!”
“美人来,亲一口!”
“别躲啊,你可知道本少爷是谁?本少爷是玄英小将!打得佤腊落花流水,单枪就挑了佤腊王子的首级!”
“本将军是要干大事的人!那宫门口有什么好守的?无聊得很,又不能立功!御林军听着威风,干的不就是看大门的活!”
“那些露脸的事情都轮不到我,天道不公啊!想我年少英才,壮志未酬,只能在这京城里虚度光阴当浮一大白!”
姜茂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大笑,一会儿痛哭,还拿着酒壶往自己嘴里灌。
“京兆府尹办案,奉命捉拿姜茂!”
京兆府的衙役冲了上来,倚红楼的老鸨根本拦不住,这些衙役就跟那鬼见愁一样,谁的面子都不给。
倚红楼背靠淳王,普通人不敢惹,但严鹤天不怕地不怕,这已经不是京兆府第一次来这里抓人了。
姜茂当着众人的面被带走了。
临走前他还洋洋得意,吩咐自己的小厮,“不准告诉我娘,否则等我回来,揭了你的皮!”
“哭丧着脸干什么?京兆府也不敢拿本少爷怎么样?肯定是大事成了,我去走一趟,好好看一场戏哈哈哈”
因为姜茂醉得神志不清,十分配合,所以衙役并没有用上手铐脚链,只是一左一右押着他,免得他跑了。
到了京兆府,没有被关进大牢,也没有被押到堂上会审,反而去了一个普通的待客厅。
姜茂越发觉得问题不大,他又没犯事,不过是过来问个话,他一点都不害怕。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本少爷自己会走,本少爷没醉,不用你们扶着!”
两个衙役松了手。
姜茂一进屋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周阳和周伟。
两人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包扎过了,免得失血过多死了,案子没完结之后,这两人都不能死。
姜茂以为大事已成,或许是被人发现报了案,闹到了京兆府里。
反正丢脸的是姜蘅芜,他怕什么?
姜茂还是长了一点脑子,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处幸灾乐祸,于是抬脚就踹,大骂道:
“狗东西!敢欺负我姐姐,我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