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念眸色沉了沉:“之前你说庆功宴取消的那封书信可还在?”
他顿了顿,抬眸看向她,神色有些愧疚:“在。”
“世子可否拿出来给我看上一看?”孟清念冷声说道。
顾淮书神色复杂:“清念…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你和我之间不必这么见外。”
端起茶杯的孟清念,手悬在半空,清念?声音不悦:“顾世子,还请你保持分寸,如今你我身份有别,还请自重,或称呼我郡主,或孟清念。”
顾淮书心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以前他叫他宋锦时,她总是缠着他,要她叫她亲昵些,叫她阿锦,她总是嘟着嘴不满:“你以前都是叫我阿锦的,现在可以叫我娘子了,夫君。”
那青涩羞涩的脸庞好似还在面前。
“对不起,孟清念。”顾淮书沉下眸,去翻找暗格中的信件。
不出片刻,他便将那封手写信交到了孟清念的手中。
她拿着手中的两封手写信,眉头微微蹙,将信举在半空中,仔细比对。
两封信的信纸材质是同一种,就连墨水的深浅都一致。
她将两张纸放在鼻下嗅了嗅,天生便对味道敏感的她一下便闻了出来。
这淡淡的香气,就是宋元秋常用的水墨。
在宋家时,宋元秋为了搞特殊,总是她的父亲母亲花高价去给她买还没流行与市井的梵墨。
那时她只是拿起来闻了闻,便被诬陷要偷她的东西。
还在赵氏面前恶人告状,说她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给了孟清念,如今就连一块小小的墨块都要被觊觎。
因此,孟清念被禁足在房间,两天不许吃饭,说是为了让她长记性。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怎会忘记,不说对味道是否敏感,就算是不敏感,这味道也足以让她记一辈子。
一旁的顾淮书见孟清念蹙眉不语,上前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就在这时,孟清念发现了那其中一个字的落笔问题,和自己的习惯是相反的。
两封手写信都是一个问题,紧皱的眉头终于展开了。
“找到破绽了。”孟清念轻轻勾起唇角,只要找到了破绽,就可以揭穿宋元秋了。
那种人只有揭穿她,将她的罪行公布于众,才是最大的折磨。
毕竟死了比活着轻松多了。
“接下来要如何?”顾淮书问道,心中的愧疚更多了。
“以你之名把宋元秋叫到国公府来,我要和她当面对质。”孟清念声音坚定。
以前在她面前丢掉的尊严,如今她要亲自找回来。
顾淮书毫不犹豫地点头,如今他不会再维护那宋元秋半分:“可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准备?”
如今的顾淮书才知道,孟清念从不是只能困在宅院中的女子,嫁给他,是她当初自愿踏进这牢笼般的国公府。
为他瞻前顾后,素手调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