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接下这单生意,既能赚得丰厚酬金,又能让他们摸不清将军府的真实立场,岂不是两全其美?”
孟苍澜听着妹妹条理清晰的分析,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心中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慧,只是仍忍不住叮嘱:“话虽如此,你也要多加小心,太子党羽行事向来诡谲,莫要被他们算计了去。”
孟清念笑着应下,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要的可不止是钱财,这京城的浑水,她注定要搅动一番,才能查清当年身世真相,护得家人周全。
回到房内,孟清念立刻唤来抱琴:“去库房取我珍藏的那套银针和七彩丝线,今夜我要连夜绘制绣样。”
抱琴虽知主子辛苦,却也不敢多言,只得应声而去
烛光摇曳中,孟清念铺开宣纸,凝神思索百鸟朝凤的构图。
次日午后,张夫人果然亲自送来云锦。
那云锦以金线织就祥云暗纹,在阳光下泛着潋滟波光,确是江南织造局今年的头等贡品。
转眼两月过去,孟清念的百鸟朝凤也只是完成了不到一半,她让人将屏风抬到院中,正午阳光照射下,仅仅是一面的翅膀,便可以看出工艺深厚。
空气里都弥漫着金线与香料混合的独特香气,恰在此时,顾淮书忽然来访。
孟清念眉头微蹙,他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找哥哥?
顾淮书看到屏风时竟驻足良久:“这凤凰的眼神倒与你有几分相似。”
孟清念淡淡瞥他一眼:“顾世子说笑了,不过是件绣品罢了。”
顾淮书却上前一步,指尖几乎要触到凤凰的喙部:“我听说太子妃下月生辰,这屏风是为她准备的?”
她不答反问:“顾世子今日前来,是找我哥哥商议要事,还是有何事?”
顾淮书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我是为了以前的事,那些日子,是我糊涂了,我不该被宋元秋母女蒙蔽,更不该在你最需要信任的时候,选择了怀疑。”
孟清念垂眸看着绣绷上细密的针脚,指尖划过云锦:“过去的事,顾世子何必再提。”
顾淮书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心中虽痛,但这一次他真的知道错了,因为让叶七调查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之前调查的时候总是百般受阻拦,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直到叶七拿到证据。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像是下定某种决心:“清念,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苍白无力,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已经查清了当年的真相,改日,还请你来国公府,我给你一个交代。”
证据他并不方便带来将军府,也不方便在这里说。
孟清念终于抬眼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真相?顾世子觉得,当年的事,仅仅是宋元秋母女的算计吗?”
他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
孟清念笑了笑:“顾世子若是来找哥哥,便请自便,若为之前事,我看不必了。当年之事,彼此各有难处,我不想回忆,也不想再探究竟。”
如今的孟清念只想抬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