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书望着宋锦时的背影,喉间泛起苦涩:“不然呢?她如今,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了。”
他身后的叶七低声道:“可景王对宋姑娘的心思怕是没那么简单,方才他看您的眼神,带着势在必得。”
顾淮书攥紧了拳:“盯着景王,还有保护好宋锦时,别让任何人伤了她,包括景王,和宋家。”
景王府内,宋锦时脸色阴郁,怀揣心事。
直到景王的茶递到眼前,这才回过神来:“景王,让您见笑了。”
“是本王让你见笑了才是。”
宋锦时淡淡道:“景王言重了,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李宴安用着不经意的口气问道:“对了,你今日去码头,可是为了那些波斯商人的染料?”
宋锦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正是,锦绣阁近来拓展新绣品,需上等染料。”
她故意隐去了染料抬价一事。
李宴安似笑非笑:“波斯商人的货虽好,却未必比得上宫里的贡品,若你需要,本王可让人送些苏木什么的过来,成色比这码头的还要胜三分。”
“景王好意心领,只是锦绣阁做的是民间生意,用不起贡品,倒显得僭越了。”
李宴安凝视着她,忽然话锋一转:“听闻你在查漕运损耗的事?刘掌柜背后的人,你可知是谁?”
宋锦时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李宴安:“景王说笑了,我不过是个生意人,怎会去查漕运之事?刘掌柜先前与我有些生意纠纷,我不过是用一些莫须有的借口吓吓他,如今已妥善解决,至于他背后是谁,我倒不知。”
宋锦时警惕起来,他怎么会知道她有漕运证据之事?
难道是顾淮书走漏了风声?不应该,他们两个素来不和,还是刘掌柜那边出了岔子?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波澜。
李宴安将她细微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那或许是本王多心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身体微微前倾:“阿锦,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对我有所隐瞒?那事牵连甚广,你若真握有证据,不如将东西交予本王,本王以后可以保护你。”
宋锦时向后躲了半寸:“景王多虑了,我实在不知您在说什么,时辰不早,锦绣阁还有事等着我处理,先行告辞。”
说罢,她起身便要离开,却被李宴安拦住了去路。“阿锦,别急着走。”
“本王知道你并非池中之物,锦绣阁不过是你的,你若愿与本王合作,将来这京城,乃至天下,都有你一席之地。”
看着略显焦躁的景王,宋锦时下意识后退,眼前的人还是之前那个如沐春风的二殿下吗?
他有野心,她心中或多或少有些预料,但是当他在她面前展露野心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一阵寒意。
“王爷能给的,未必是民女想要的。”
她话未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紧接着是侍卫的通报声:“王爷,顾世子求见。
李宴安和宋锦时皆是一愣,顾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