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月光下,顾淮书气喘吁吁,显然是来得较急,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
他看向宋锦时,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但此事关乎你的安危,我不得不来。”
宋锦时站在原地未动,神色冷淡如霜:“世子有话不妨直说,我与你之间,早已无话可谈。”
若是真的不得不说,大可派人前来告知便可以了,哪需要亲自来,宋锦时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心中冷笑。
见顾淮书上前一步,张翠翠立刻横身挡在宋锦时面前,警惕地盯着他。
宋锦时这才开口:“翠翠,不得无礼。”
她如何对顾淮书,是她的事,她自然也是不怕的,若张翠翠真的惹怒了顾淮书,以她之前了解他的性格,翠翠惨了。
顾淮书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香囊,上面是五年前宋锦时送给他的生辰礼,那上面的野鸭子,是她亲手绣的鸳鸯。
如今又拿这些出来做什么?
宋锦时的脸阴沉得更厉害:“世子不是有关乎我安危的事吗,难道是这香囊会对我有威胁?”
顾淮书握着香囊的手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丝痛楚:“长公主邀你进宫的事,娘告诉我了,这香囊你且收着,明日入宫若遇难事,你便将其悬于腰间,我自会为你解围,前几日她宫里的掌事姑姑突然被发落在浣衣局,听说与私藏禁物有关,你今日在赛场出尽风头,难保不会有人借此生事。”
宋锦时怔了怔,他的消息倒是灵通,她前脚刚收到请帖,他后脚便来了。
只是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在她看来却比任何算计都更令人不齿,当年他为了宋元秋对她冷眼相待的时候,可曾想过她的安危?
如今见和离了,再无瓜葛了,又拿着这旧物来惺惺作态,当真是把她当成了任人摆布的傻子不成?
宋锦时冷笑一声:“世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香囊,还是请世子自己留着吧,毕竟是五年前的旧物,如今再拿出来,倒显得有些晦气,至于我入宫后的安危,就不劳世子费心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回房,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
顾淮书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衣袖,却被宋锦时侧身避开:“世子请自重!”
顾淮书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疼痛万分,他知道,他与宋锦时之间,或许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但他心中那份担忧,却并非作假。
长公主府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流涌动,他实在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涉险。
“世子,请回吧。”
张翠翠牢记宋锦时的每一句教诲,恭敬地将顾淮书请了出去。
顾淮书站在门外,望着紧闭的院门,他知道宋锦时对他的怨恨有多深,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为她做点什么。
叶七看着自家主子这般饱受折磨,心中不忍:“世子,要不然,我去和世子妃说清楚!”
“如何说?”顾淮书的声音淡淡的。
“告诉她,您心里有她,之前之所以对她百般冷落是因为想让她更在意您,是因为您吃醋她与景王走得近,这才故意接近宋元秋小姐的和离并非您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