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张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来:“哟,这不是前世子妃吗?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后悔了想求世子收留?”
抱琴气得脸通红:“你胡说什么!我们回来拿自己的东西!”
张嬷嬷双手叉腰:“什么你们的东西?进了国公府的门,一针一线都是主子的!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搬东西?”
正僵持间,顾淮书的贴身小厮匆匆跑来,在张嬷嬷耳边低语几句,张嬷嬷脸色微变,讪讪地让开了路:“既是世子发话了,那你们就快去快回,别耽误了府里的差事。”
来到住处,打开抽屉,将里面几件旧首饰和那支梅花簪仔细收好,又从床底拖出一个樟木箱,里面是她两年前亲手钻研的绸缎。
正收拾着,门外传来脚步声,顾淮书一身青色锦袍站在门口,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东西都收拾好了?”他声音沙哑,目光落在那个半旧的樟木箱上。
宋锦时将最后一件放进去,合上箱盖:“劳世子挂心,这就告辞。”
“搬去李府?宫中传来消息,不出多日,李宴安会加封爵位。”顾淮书小声说着。
“他如何与我何干?我去何处与世子何干?与其揣测旁人去处,不如多花些心思打理府中事物,娶良妻,免得污了国公府清誉。”宋锦时眉头蹙得更深。
顾淮书一愣,脑子终于灵光了一些,为何每次他提到李宴安,她都是一脸无所谓的神情,甚至有些厌恶,难道是装的。
可装,也总该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宋锦时见他不说话,瞥了一眼:“还请世子让路。”
顾淮书呆愣地任由她带着人将东西搬空,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他恍惚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胸口像被巨石堵住,闷得发慌,他…要失去他了吗?
门口的嬷嬷们见宋锦时带人抬了不少东西出来,挤眉弄眼道:“姓宋的,如今离开国公府,可别想着再回来了,都拿什么东西走了?需得让老身们查看一番,可别偷了我们国公府的东西,带走不该带的。”
宋锦时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些婆子们:“我还不屑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这箱子里不过是我五年间的旧物和亲手研制的丝绸,若嬷嬷不信,打开查验便可。”
嬷嬷们一脸坏笑,好似就在等着宋锦时说这些话呢:“那老身可就不客气了,来啊,给我查!”
为首的张嬷嬷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掀箱盖,抱琴先一步打开,嘴里不满道:“都小心着些,都是老物件,弄坏了你们可赔得起,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我家主子这五年如何立的足。”
只见里面放着色泽各异的不同布料,还有几匹绣品,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宋锦时不光绣功了得,在丝绸纺织上面有着极高的天赋,绫罗绸缎绢纱绡棉,样样精通,不管多么繁琐的织法,没有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