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脚步声却在她的房门外停了下来,紧接着,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宋锦时警惕地问道。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阿锦,是我。”
宋锦时心中一惊,李宴安怎么会在这里?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走到门边,打开了一条门缝:“二殿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
李宴安却不以为意,他侧身挤进门内,反手关上了房门,宋锦时心中一紧,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二殿下这是何意?”
李宴安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阿锦不必紧张,本王并无恶意,只是想提醒你,宋元秋心狠手辣,今日之事恐怕不会就此罢休,你日后定要多加小心。”
宋锦时沉默不语,她自然知道宋元秋不会善罢甘休,但李宴安的突然出现,还是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多谢二殿下提醒,我会多加留意。”她垂眸应道,语气疏离,显然不愿与他有过多牵扯。
李宴安却像是没察觉她的冷淡,目光落在她手中那份被捏的有些褶皱的和离书上,声音柔和了几分:“和离之事已定,你不必再忧心国公府那边的纠缠,只是如今你孤身一人”
宋锦时抬眸打断他的话,眼底带着一丝戒备:“二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夜深了,还请殿下回吧。”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你对我心存芥蒂,可我从没想过要强迫你,今日在大殿之上为你说话,是因为我觉得你说得对,女子不该被困在无爱的婚姻里。”
“殿下,如今我名声尽毁,还请您与我保持距离。”
李宴安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是将那句“我不在乎”咽了回去。
他知道现在不是逼她的时候,她刚从泥沼里挣脱出来,对任何人都带着防备。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的私印玉佩,若遇危险,可持此去城西的‘清风茶馆’寻掌柜,他会护你周全。”
李宴安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将玉佩轻轻放在了桌上转身离开。
宋锦时看着桌上的玉佩出神,这时抱琴端着热水回来时,见她怔怔的模样,不由问道:“小姐,您怎么了?方才可是有人来过?”
宋锦时回过神,将桌上的玉佩收起,淡淡道:“没什么。”
抱琴不再多问,只将帕子浸了热水递过去:“夜深露重,小姐不要想太多,明日还要回府收拾东西。”
“计划有变,客栈我们是住不了了,明日先去购买宅邸吧,上次那个太小了,卖掉,重新买,然后去安顿好张翠翠一家,我们再回国公府拿东西。”
抱琴点了点头:“还是小姐想得周到。”
宋锦时接过热帕子敷在脸上,心中却已开始盘算起来,她记得岭南巷有处宅院急售,不知被买走了没,虽价格贵些,却是个不错的的脚。
明日一早,便先去瞧瞧那处宅院,若合适,便尽快定下来,也好早日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便雇了辆马车直奔岭南巷,那处宅院一进三出的格局,院子里栽着几棵上了年岁的梧桐,枝叶繁茂,夏日里定能遮出一片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