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也放软了些:“元秋,交给叶七吧,我歇下了。”
宋元秋咬了咬唇,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继续撒娇道:“淮书哥哥,你是不是太累了,让元秋照顾你?”
说着便要往里面闯。
叶七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门前。
宋元秋见状,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却依旧不肯罢休,柔声道:“叶七,你让开,我与淮书哥哥说几句话便走。”
好在这是顾淮书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如此任性成何体统?”顾淮书声音放软,接过她手中的食盒。
宋元秋这才喜笑颜开,同时不忘了小声埋怨:“淮书哥哥,你在里面干嘛啊,让人家等这么久。”
顾淮书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处理些公务,累得有些乏了,正想歇会儿,元秋先回去,明晚的灯会我去接你可好?”
宋元秋被他的举动弄得心头一暖,刚刚的疑虑顿时消散大半,顺势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好,听淮书哥哥的,那淮书哥哥快歇歇,我不打扰你了,汤记得趁热喝。”
说罢,有意无意地朝紧闭的房门撇了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顾淮书目送她离开,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将藏在背后的手拿置面前,鲜血染红了袖口。
方才情急之下,顾淮书只好刺伤自己保持清醒。
他眼神阴鸷地瞥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对叶七冷声道:“去查,今日都有谁进过书房,尤其是那香炉的来历。”
叶七颔首应下。
软榻上,宋锦时仍在昏睡,眉头紧蹙,脸颊潮红未褪,口中偶尔溢出细碎的呜咽。
房内残留的合欢香气息尚未完全散去,与她身上淡淡的冷香交织在一起。
顾淮书站在门外,久久未动,他和宋锦时竟到了如此荒唐的地步,当初宋锦时死都要嫁给他。
他如今更不愿与她和离,他如何不知,他与她之间并非强求就有结果。
她不愿留在国公府,他毅无法接受曾经那个最爱自己的宋锦时,现在为了攀附权力转身要和皇子勾搭在一起。
他的心不痛是假的。
顾淮书攥紧了拳头,鲜血滴答流淌在地上,将窗打开,叫来侍女准备清汤和干净的帕子。
又命人请来太医为宋锦时诊治。
此时叶七已经调查完毕前来复命。
“世子,香炉是前院洒扫的婆子今日辰时送来的,说是新制的安神香,特意给您的书房用的,至于进过书房的人,除了送香炉的婆子,还有前些时日世子妃新挑选的侍女晚晴。”
晚晴?顾淮书眸色一沉,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平日里看着安分,其实是宋锦时派来监视他和宋元秋来往的。
他都知道,至于默许,也是因他觉着在国公府宋锦时掀不起什么波澜,懒得理睬。
见顾淮书眸色阴沉,叶七恭敬道:“两人均已控制起来了,世子可否要亲自审问?”
未料到他摇了摇头,明摆着的事实,还有什么好审问的,冷声道:“发卖了。”
顾淮书话音刚落,外面的晚晴便莽撞跑来,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家仆。
“世子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