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嬷嬷吩咐道:“嬷嬷,你亲自去一趟云府,把给清辞妹妹送请柬的丫鬟带来,本宫倒要问问,她是如何把给嫡女的帖子,送到庶女手里的。”
嬷嬷刚要领命,云燕婉声叫起来:“公主殿下不可,都是臣女的错,臣女也不知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一个卑贱的丫鬟,怎配劳烦嬷嬷亲自跑一趟?公主殿下要罚,便罚臣女吧。”
上官云儿意有所指的冲云燕婉挑了挑眉梢:“依我看,怕是柳姨娘在府里动了手脚吧?毕竟云二小姐穿戴的这些宝贝,没有她点头,一个庶女哪能拿到?
再说,京城谁不知道,云太傅宠妾灭妻,连后院的掌家权都落到了妾室手里。”
沈芊芊也急忙帮腔:“还请长公主明察,燕婉妹妹定是被人冤枉的。”
长公主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目光扫过沈芊芊,带着几分讥诮:“你们俩倒是姐妹情深。”
云清辞不想让这点事扰了长公主的兴致,在一旁轻声开口:“殿下,臣女早已习惯了府中这些事。今日之事,都怪臣女没有看好请柬,扰了殿下的雅兴。”
上官云儿冷声道,语气不满:“你倒是识大体,可识大体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妾室生的踩在脚底下。”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云燕婉和沈芊芊脸上。
满桌女眷中,只有她们俩是庶出,两人脸上血色瞬间褪尽,难堪得几乎要将头埋进地里。
见长公主为云清辞委屈,却又不想让一场赏花宴被不相干的人搅黄,便对云清辞招了招手:“清辞妹妹,你且上前来。”
云清辞依言上前,长公主亲自取下头上一支嵌着血红宝石的金簪,亲自为她戴上。
“清辞妹妹,这金簪与你相配,本宫送你了。”
今日她召来京中权贵之女,便是要当众宣告:云清辞是她护着的人,谁若敢欺负她,便是与自己为敌。
“殿下,这金簪太过贵重,臣女万不敢接受。”
“清辞妹妹,你值得。”长公主的眼神异常坚定,不为别的,只为上次云清辞舍命救下瑾渊的情分。
跪在地上的云燕婉气的脖颈间青筋突突直跳,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长公主莫不是瞎了眼?竟帮着云清辞对付自己?
父亲可是太子的老师,她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等太子登基,她定要亲手将云清辞这贱人碎尸万段。
长公主眼神如冰刃般从云燕婉脸上刮过,冷声道:“来人!云太傅教女无方,竟让她做出这等偷梁换柱的丑事,将云二小姐送回府去,让云太傅好好管教。”
李公公应声上前,两名侍卫立刻架起尖叫挣扎的云燕婉拖了下去。
云清辞唇边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冷笑。
沈芊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长公主分明是在打她的脸,今日之事传开,谁都知道长公主是云清辞的靠山了。
墨璟渊忽然抱住云清辞的胳膊,奶声奶气撒娇:“仙女姐姐,你身上好香香呀,像院子里最好闻的花!”
话音刚落,太子墨承煜竟脚步生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还跟着方才被拖下去的云燕婉。
她此刻收敛了尖刻,低眉顺眼跟在一旁。
墨承煜的目光触及云清辞时,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射出刻骨的寒意。
这贱人真是命大,她还敢堂而皇之出现在公主府?
他转向长公主,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意,语气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质问:“皇姐,今日这赏花宴,你请了三皇弟,却唯独不给我下请柬,是皇弟哪里做得不周到,惹皇姐不快了?”
长公主面色冷漠,这是来找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