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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道缘由,可在老爷子的威压下,萧景时的膝盖缓缓折了下去:“您动家法,总该让我明白错在哪。”
尾音刚落,鞭子如雨点般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又狠又重地抽在他背上。
“萧家绝不允许叶知意这样的女人进门!”
萧景时喉结滚动咽下闷哼,脊背仍挺拔如松:“我和知意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为什么不能结婚?况且您不是一直想抱孙子吗?难道就因为知意离过婚,就对她有这么大的偏见?”
“啪——”
一沓资料甩在萧景时脸上,纸张锋利的边缘,刮伤了他清俊的侧颜。
“你以为她是被家暴才离婚的?”老爷子拄着拐杖,脸色铁青,“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生下来的孩子跟不跟你姓还不知道呢!”
萧景时俯身捡起资料,瞳孔骤然紧缩。
那份资料,赫然是叶知意三年来的流产通知单,而家属栏上的签名,都是不同男人的笔迹。
纸张被紧攥成团。
往后翻,是叶知意赌博输钱时打下的欠条,金额高达上亿。
萧景时指节发白,突然想通了叶知意回国后总向他要钱的事。
他以为她没有安全感,要多少就给多少,没想到叶知意捅了天大的窟窿,只把他当提款机。
“她会离婚,是被她丈夫当场捉奸!”老爷子冷笑,“你上赶着被人利用,真是辜负萧家对你的栽培!”
萧景时跪在地上,双目赤红。
自叶知意回国后,他时常分不清他对她的好,究竟是为了弥补年少时的遗憾,还是出于责任感。
可真相大白,再热烈的爱也被谎言的冷水浇灭。
“爷爷,我”
他张了张嘴,手机突然亮起:“景时,聚会快结束了,你来接我吧。”
看到叶知意的消息,萧景时神色复杂。
聊天背景上女孩甜美的笑颜,此刻却显得狰狞可怖。
他突然想起楚棠重伤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毒。
当时他以为看错了。
可现在
老爷子冷哼:“你不是司机!”
“爷爷,我必须去一趟。”萧景时缓缓起身,眼底凝起寒霜,“有些事情,我要调查清楚。”
老爷子面色一冷,与他擦肩而过时厉声警告:“处理不好,萧氏总裁的罢免议案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半小时后,萧景时将车停在君悦俱乐部外。
京圈无人不识萧少面孔,在经理殷勤地接待下,他畅通无阻地来到顶楼包厢。
侍者正要进去通报,却被他伸手拦住,掏出不菲的小费让他守在入口。
透过虚掩的门缝,他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全景大屏上,循环播放着楚棠被虐待的视频,有在看守所被薅着头发舔地上剩饭的,有在晚宴上被高跟鞋碾断手骨的
她每惨叫一声,叶知意和闺蜜就发出一阵爆笑。
“拔掉她十根指甲的事,我们算是替你出了口恶气吧?”闺蜜挑了挑眉。
叶知意欣赏着楚棠的惨状,满意地哼笑:“谁让她跟我抢男人?这是她应得的!看着她喝我的洗脚水,洗我和景时欢爱后的床单,还跪着给我道歉,我不知道有多畅快!”
闺蜜打趣道:“看来你折磨小保姆的手段天衣无缝啊。”
“那当然,”叶知意嗤笑一声,沉下脸色,“除了把她送进看守所那次,我给自己下了毒,还有找男人玩她那回,景时竟然及时赶到不过好在最后的结局,都是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闺蜜感慨道:“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要嫁给萧景时,那你当初和他分手”
“当时萧家资金链出了问题,我怎么可能陪他吃苦。”她撩了撩碎发,漫不经心道,“所以才骗他我爸逼我留学,另攀高枝啊。”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一墙之隔,萧景时的心却鲜血淋漓。
他深吸了一口气,离开前,告诉侍者:“说我临时开会,让她自己回去。”
夜色中,引擎的轰鸣划破寂静。
萧景时握紧方向盘,压抑着心底的怒气。
原来这些年,他苦苦等待的初恋,对他满腹算计。
而那个默默陪在他身边,毫无所图的楚棠
成了他所谓爱情的牺牲品。
“棠棠,怎么办?”他低声呢喃,“我好像把你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