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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修的话音还未落地,李锦舒只觉浑身血液都被冻结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匈奴使臣见状,立刻挥手示意随从上前抓她。
李锦舒拼命挣扎,猛地攥住沈砚修的衣角。
可下一秒,沈砚修却抬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接一根地从自己衣料上掰开,动作不算重,却碾碎了她所有希望。
最后,他倾身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阿舒,稍后我会救你。”
李锦舒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得浑身颤抖,笑得眼泪大滴大滴砸落。
她被匈奴人拖拽着扔进小黑屋。
刚摔到地上,一名匈奴兵便抽出弯刀,直逼她脖颈。
“慢着!”匈奴使臣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猥琐的笑意,“这般容貌的女子,直接杀了未免太可惜。”
话音落,他一把攥住李锦舒的手腕,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向她的外衣。
李锦舒拼命挣扎,下一秒,巴掌接连落在她脸上,力道重得让她嘴角渗出血丝。
意识恍惚间,她想起小时候隔壁公子不过是多看了她几眼,沈砚修便把人揍得鼻青脸肿。
那时的他眼底亮得像盛着星光,攥着她的手认真说:“锦舒,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可如今,就是这个曾许诺护她一生的人,亲手将她推向深渊。
眼泪混着嘴角的血滑落,她彻底没了挣扎的力气。
就在这时,木门忽然被踹开。
沈砚修如疾风般冲进来,一脚将倒伏在李锦舒身上的人踹翻在地。
“阿舒,我来晚了。”
李锦舒最后看了一眼他,意识模糊,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时,她刚缓过气力,脸颊忽然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沈砚修的巴掌狠狠落在她脸上,力道重得让她偏过头去。
“朕真是没想到,你的心思竟如此歹毒!”
他眼神冰冷,语气里满是厌恶。
“真想不到你晚为了构陷月棠,竟敢串通匈奴人做戏!”
李锦舒没缓过神来,捂着火辣辣的脸:“我没有”
“没有?”沈砚修冷笑一声,将一份供词扔在她面前。
“匈奴使臣已经招了,是你私下买通他,让他在殿上污蔑月棠;事后又设计出被强暴的苦肉计,想让朕彻底厌弃月棠!你好狠的心!”
巫月棠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李锦舒望着巫月棠的笑容,瞬间便懂了。
从殿上的构陷,再到如今使臣的“招供”,全是巫月棠布下的局。
她抬眼看向沈砚修,他眼底还泛着未褪的通红。
可这红不再是从前护着她时的急切,而是对她的厌恶。
李锦舒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连辩解的念头都生不出来,眼神一片死寂。
沈砚修看着她她这般平静的目光,心头忽然一跳,一丝莫名的慌张悄然划过。
可下一秒,这慌张就被巫月棠带着哭腔的声音盖过:
“陛下,臣女真的不明白臣女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姐姐这般记恨,非要置臣女于死地才肯罢休啊?”
她边说边抹着眼泪,模样楚楚可怜。
沈砚修看着她,刚刚那点慌乱瞬间被怒火取代,看向李锦舒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既然你不肯认罪,那就别怪朕用刑!来人!将皇后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让她好好反省!”
两侧侍卫立刻上前,就要按住李锦舒。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太监急促的通传声:
“丞相大人到——”
“李丞相手持先帝圣旨,求见陛下!”
沈砚修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李丞相已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踏入殿内,声音威严:
“陛下,先帝圣旨在此,见此物者如见先帝,还请陛下接旨!”
沈砚修纵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躬身跪下。
李丞相展开圣旨,目光扫过殿内众人,一字一句清晰地宣读。
“李锦舒与沈砚修,夫妻情尽,再无留恋。自此和离,各安己路,永不相见。”
沈砚修猛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