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了江衍川见面“谈谈”。
地点约在明月会所一个私密的包厢。
我进去时，江衍川已经到了，他看起来意气风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林娇娇也在一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倨傲和胜利者的微笑。
“瑶瑶，你终于想通了。”江衍川起身，想拉我的手，被我避开。
他也不尴尬，笑容不变，依旧是我熟悉的温和模样。
“瑶瑶，我是想帮你。但是请别人帮忙总是要付出些代价……”
“你把股权转让书签了，我马上开发布会。”
林娇娇嗤笑一声：“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非要闹得身败名裂才低头，贱不贱啊？”
我没理会她的叫嚣，握紧手中的咖啡杯，指尖微微发白。
“江衍川，我们结婚五年，我自问对你不薄。”
“你创业初期，是我动用人脉资金全力支持。”
“你就这么回报我？”
我的声音压抑着颤抖。
“网上的视频，是你放出去的吧？”
“找人剪辑拼接，颠倒黑白，把脏水全泼到我身上。”
江衍川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他身体前倾，目光扫过我的手机和手提包。
“瑶瑶，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他语气模棱两可，避重就轻。
“至于视频是谁发的……网友自有公道。”
“现在讨论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我看着他谨慎防备的样子，忽然笑了。
“你怕我录音？”
江衍川神色一僵，随即恢复自然。
“你总是这么聪明。”
我不再迂回，拿出手机，连接上包厢的投影设备。
“既然你相信网友的公道，那就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公道。”
幕布缓缓垂下，一段未经剪辑的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中，林娇娇贬低华国文化，崇洋媚外的整个过程都无比清晰播放着。
江衍川的脸色变了变，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太大的震惊或慌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视频播放完毕，包厢里一片寂静。
我拿起手机，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当时在场的一位女士记录的vlog。”
“她原本想记录华国体验传统文化的过程，没想到，却记录了这么精彩的内容。”
江衍川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
“所以呢？”
“娇娇的话虽然直白，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国外的东西确实更高级，更符合国际审美。”
“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会所的发展着想。”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没有半分愧疚。
我看着眼前这个相处了五年的男人，忽然感到一阵恶心。
“为了会所的发展，就可以肆意践踏自己的文化？”
“为了讨好外国人，就可以侮辱自己的同胞？”
“江衍川，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瑶瑶，你太理想主义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笑贫不笑娼。”
“只要明月会所能成功，手段不重要。”
他伸手想碰我的手，被我躲开。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你把视频给我，我可以考虑让你少赔一点。”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带着威胁。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