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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沈砚修走了进来。
巫月棠像受了天大委屈般,扑进他怀里。
“陛下,你看!害我头疼的东西找到了!就是这个邪物!”
沈砚修垂眸看着侍卫手中的描金匣子,目光瞬间转向床上的李锦舒,眼神森冷。
“本以为罚你跪上三天,你能收敛心性,没想到你竟还藏着这种阴私伎俩。”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失望,“月棠性子那般善良,从未与你为难过,你为何偏偏要跟她过不去?”
李锦舒浑身烧得发虚,声音沙哑,“不是我没有那是我母亲的”
“够了!”沈砚修厉声打断她,怀里还护着微微发抖的巫月棠,“月棠自幼精通巫族秘术,辨别邪祟从未错过。你到了此刻,还想狡辩?”
李锦舒愣住。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为她爬树摘风筝的人,只觉得心口的疼痛盖过了高烧的灼热,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沈砚修低头看着怀里的巫月棠,声音放得极轻,“月棠,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才能永绝后患?”
巫月棠神情柔弱,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狠狠扎进李锦舒的心脏。
“这邪物怨气重,唯有将里面的东西喂了野狗,让它魂飞魄散,才能彻底化解诅咒。”
沈砚修没有半分犹豫,当即拍手。
“来人!牵几条野狗进来!”
不过片刻,几个太监便牵着三条壮硕的野狗走进殿内。
野狗吐着舌头,眼神凶狠。
李锦舒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身旁的侍卫死死按住肩膀。
“不要!那是我母亲!沈砚修你不能!”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砸落。
忠心的春桃见此情景,扑过去想抢侍卫手中的骨灰盒。
可还没等她碰到盒子,巫月棠便从沈砚修怀里直起身,看似柔弱的一脚,狠狠踢在春桃心口。
春桃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脑袋重重撞在殿内的柱子上,挣扎了两下便没了气息。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春桃!!”
李锦舒挣脱开侍卫的钳制,踉跄着爬向春桃的尸体。
指尖刚碰到那片冰凉,便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哭出声来:“春桃你醒醒是我害了你啊”
沈砚修看着李锦舒苍白的脸,眼神闪过一丝波动。
这时,他怀里的巫月棠忽然面色虚弱,“陛下,我的头好疼”
沈砚修脸色一变,指挥着侍卫,“还愣住干什么,别让邪物再留在这里!”
侍卫立刻上前,将骨灰盒放到野狗面前。
三条野狗瞬间扑了上去,啃食着里面的骨灰。
灰白的粉末散落在地上,被野狗的爪子碾得一塌糊涂。
李锦舒抬头时,正好看见这一幕,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冰冷的空气。
她母亲的骨灰,她视若珍宝的念想,竟被野狗啃食得干干净净。
心口的剧痛猛地袭来。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冲上前,扬手就要往巫月棠脸上扇去。
巫月棠早有防备,见她扑来,立刻躲到沈砚修身后,声音带着哭腔:
“姐姐!我知道你怨我,可我也是为了陛下好啊!如今邪祟已除,我从未想过与你为敌,你怎么还要对我动手?”
沈砚修脸色一沉,不等李锦舒的手落下,便伸手狠狠推开她。
李锦舒本就虚弱不堪,被他这一推,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
鲜血顺着她的鬓角缓缓流下,染红了耳边的发丝。
沈砚修弯腰抱起巫月棠,转身就往外走,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殿门被关上的瞬间,她踉跄着伸出手,朝着散落骨灰的方向爬去、
可没爬两步,眼前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