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正看着她，目光专注，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透，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
“其实，”顾言顿了顿，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温和，“开学那天之后，我经常能看到你。”
林书瑶微微睁大眼睛。
“在第三教学楼，你总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很认真地写东西，有时侯会咬着笔头皱眉。”他慢慢说着，嘴角噙着笑，“周二下午的篮球场边，你站在最外围，跳起来加油的时侯，马尾辫会甩得很高。”
林书瑶的脸彻底红透了。她那些自以为隐蔽的“偶遇”和注视，原来早已被他尽收眼底。
“你去广播站送材料那次，我其实看到你进去了。”他继续道，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所以才会‘刚好’在那个时间点，去检查隔壁的设备。”
“还有图书馆，”他笑意加深，“你每次来我们系这边自习，都会挑我对面或者斜后方的位置。”
所有的伪装都被轻轻揭穿。林薇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却因为他记得如此清晰而涌起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甜蜜。
“我……”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发现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我很高兴。”顾言打断她，声音很轻，却无比清晰，“很高兴能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你。每次看到你，那天撞到时你亮晶晶的眼睛，就会在我脑子里重放一遍。”
他身l微微前倾，隔着桌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林书瑶，那不是错觉，也不是一时冲动。我从没见过那样一双眼睛，所以……我想再多看看。”
告白来得如此直接而真挚，没有任何花哨的辞藻，却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林书瑶感觉自已的心脏像是被泡在了温热的蜂蜜水里，胀胀的，甜甜的。所有的羞涩和紧张，都在他坦诚的目光中化为了勇气。
她迎着他的视线，也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我也是。从那天起，我就只想看着你。去第三教学楼，去篮球场，去广播站，去图书馆……都是因为，我想离你近一点。”
阳光静谧，微风拂过，带来远处隐约的桂花香。
两人相视而笑，所有的忐忑、猜测和不确定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双向奔赴的心意，终于在此刻清晰无误地传递并确认。
“那……”顾言看着她，眼中闪着光，“以后你想看我，不用跑那么远了。”
“嗯？”林书瑶不解。
“我的意思是，”他笑着，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然后递到她面前，“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顺便，方便加个微信吗？不是广播站工作群里的那个。”
屏幕上显示着他的个人二维码。
林书瑶忍不住笑出声，拿出自已的手机，扫描，添加好友。他的头像很简单，是一片星空的照片。
“好了。”她晃了晃手机，界面显示已经成为好友。
“叮”的一声，顾言那边立刻收到了系统提示。他点开她的头像——是一只抱着胡萝卜的可爱兔子——看了看，然后郑重其事地备注了两个字。
林书瑶好奇地想偷看：“你备注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