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触是从一次学校图书馆的小型学术讲座开始。
两人恰好坐在邻座,讲座结束后自然而然地交流起对话题的看法。
江志宇的专业是经济学,却能对艺术表达出自己的见解,而白清叙在舞蹈艺术上的专业视角,也同样让江志宇欣赏。
之后,他们偶尔会在图书馆的同一区域看书,有时会就某本书低声交流几句。
有时下班路上碰到,会并肩走一段,聊一聊一天的琐事,话题轻松而自然。
一次,白清叙要查找一些关于h国艺术资助体系的资料,又想起江志宇似乎研究过文化经济学,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封邮件咨询。
江志宇的回复很快,不仅详细列出了几个关键数据库和参考资料,还温和地表示如果她有需要,他很乐意带她去学校的相关档案室。
他们在档案室待了一个下午,效率很高。
结束后,出于礼貌白清叙提出请他在教职工咖啡厅喝杯咖啡。
江志宇欣然接受,两人又聊了许久,从学术话题慢慢延伸到一些个人趣事,气氛格外的轻松甚至没有任何尴尬的地方。
这次之后,他们成了偶尔会一起喝咖啡聊天的朋友。
江志宇会分享他去世界各地参加学术会议时的见闻,白清叙也会聊聊排练中的趣事和学生学习舞蹈时的可爱模样。
二人彼此除了专业,在很多方面都有不少共同话题。
没有压力,没有紧迫感,偶尔靠近。
但她依然保持着属于自己的步调,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学业工作中。
周末的午后,她常常在图书馆备课,而江志宇则在一旁专注地处理他复杂的经济学模型。
他们并不需要时刻交谈,更多时候是沉浸在各自的学术世界里。
偶尔,她抬起头恰好迎上他同样抬起的目光,两人便会相视一笑。
咖啡厅也渐渐成了他们常去的落脚点。
江志宇似乎早已将她的喜好记在心里,但有时会体贴地多拿一小份蛋糕放在她手边。
他会很自然地在她坐下前为她拉开椅子,也会在她放下略显沉重的帆布包时,顺手接过她抱着的几本书。
有一次,白清叙不小心被过烫的咖啡杯壁烫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手,指尖微微泛红。
江志宇立刻起身,很快从柜台那边要來一小杯冰块,用干净的纸巾仔细包好,递到她手边,语气里有满满关切。
“小心些。”
而裴恒在白清叙消失后情绪逐渐失控。
最初的愤怒在日复一日的搜寻无果后,逐渐被一种无力空虚感所取代。
他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人脉和资源,甚至不惜重金聘请国际侦探,但白清叙就像人间蒸发,所有的线索断得干干净净。
这种彻底的失控感让他心力交瘁,脾气也变得越发阴晴不定。
而此刻的阮薇则成了他生活中最大的障碍。
她不接受婚礼成了闹剧,更无法接受裴恒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寻找另一个女人身上。
她哭闹争吵,歇斯底里地控诉自己才是他的妻子。
“裴恒!我才是你的妻子!那个贱人已经跟别人跑了!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她?!”
“我的腿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说话啊!”
这些哭喊日日夜夜地折磨着裴恒的神经。
曾经的怜惜和愧疚,在无尽的争吵和白清叙失踪带来的焦躁中,被消磨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想要逃离的厌烦感。
裴恒看着眼前哭得面目扭曲的阮薇,只觉得窒息。他猛地抓起手机,拨通了顾宴泽的电话,粗暴地将手机塞到阮薇手里,语气冰冷。
“你不是需要人照顾吗?找他!顾宴泽,薇薇以后你多费心,我没空!”
电话那头的顾宴泽显然也愣住了,随即语气变得异常难看。
“裴恒你他妈什么意思?她是你老婆!当初是你为了她折腾出这么多事,现在你想甩手给我?”
“如果不是你当初也掺和进来,事情会变成这样吗?人是你弄丢的!你有责任!”
裴恒口不择言地吼道,只想尽快摆脱这个麻烦。
阮薇听着两个男人像推卸垃圾一样推卸自己,哭得更加难堪。她不敢相信,不久前还把她捧在手心的两个男人,如今竟对她如此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