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他曾经暗自期待、以为能将他渴望的人永远留在身边的婚礼,成了一场最大的笑话。
婚礼现场的烂摊子最终由两家的助理和酒店经理勉强处理,宾客们带着满满的谈资悻悻离去。
原本奢华浪漫的场地只剩下一片狼藉。
阮薇哭得几乎晕厥过去,精心打扮的妆容糊成一团。
她被送回了裴恒的别墅,却怎么也无法接受这场期待已久的婚礼就以这样荒唐的方式收场。
她所有的炫耀、所有的得意,都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几天后,当裴恒和顾宴泽动用一切手段却依旧找不到白清叙任何踪迹、焦头烂额之际,阮薇坐在轮椅上,堵住了正要出门的裴恒。
她哭得眼睛红肿,抓住裴恒的衣袖。
“恒哥哥!我们的婚礼就这样算了吗?我成了全城的笑柄啊。我不管,你必须再给我补办一场一场更大、更豪华的婚礼,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白清叙她就是个不要脸的弃妇!”
她的声音尖利,充满了委屈,字字句句都在责怪裴恒那天的离开,却绝口不提自己才是这一切祸端的起源。
裴恒此刻满心都是白清叙消失带来的烦躁和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迷茫感,根本没有心思应付阮薇的无理取闹。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不耐。
“薇薇,别闹了,我现在没空想这些。”
“没空?你心里还是想着她对不对?!”
阮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激动起来。
“她都已经跑了,说不定现在正在哪个角落里快活呢,她根本就没爱过你,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一直等着你的!裴恒,你答应过要娶我的,你答应过要让我成为最幸福的新娘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她哭喊着,捶打着裴恒的手臂,不依不饶。
裴恒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阮薇,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厌烦。对比记忆中那个即使痛苦也总是带着一丝清冷倔强的白清叙,眼前的阮薇显得如此面目可憎。
但他想到阮薇的腿伤,想到自己曾经的承诺只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烦躁,敷衍地拍了拍她的背。
“好,好,别哭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给你补办,行了吧?”
得到了这句承诺,阮薇才稍稍平息下来,但依旧抽噎着要求他保证。
打发走阮薇,裴恒和顾宴泽继续发动所有力量寻找白清叙。
航空公司、火车站、高速公路监控能查的都查了。然而,白清叙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空气中,没有任何有效的出行记录。
他们甚至查了她和大慧以及所有可能联系人的账户,也没有大额资金流动。
直到裴恒失魂落魄地再次回到那间曾软禁过白清叙的别墅。
他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空旷得吓人。
衣柜里,所有属于她的衣服、鞋子、包,全都不见了。
梳妆台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她常用的那款香水,她喜欢的那个牌子的护肤品,甚至她偶尔翻看的几本书所有带着她痕迹的东西,消失得一干二净。
甚至那些曾经爱的证明与合照也不见了。
仿佛她从未在这里存在过。
那个他曾恨之入骨、也曾拥入怀中、如今却遍寻不着的女人,真的在这里生活过吗?
裴恒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只觉得浑身发冷。
顾宴泽随后赶来,看到这空无一物的房间,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们动用权势、金钱、人脉,翻遍了整座城市,却找不到一个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