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州嫌恶地踢开她的手。
“苏予柔，这是你罪有应得。”
苏予柔被骂骂咧咧地拉走。
顾廷州却抬眸望向我，似乎是在给我表忠心。
“言心，”
话还没出口我却直接摆手打断。
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直接摆在他面前。
“签字吧，顾廷州。”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顾廷州却疯了似的冲了上来。
“言心，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求你，别离婚。”
“别离开我。”
“顾廷州，”
我看着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我要的，你给不了。”
“我能！我能！”
他扑过来想抓我，被父亲死死按住。
“我能把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你的命？”
我笑了，眼泪却滑了下来。
“你的命，抵得过我的孩子吗？”
他瞬间僵住，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
顾廷州不肯签字。
他守在民政局门口，守在我家楼下，像个无家可归的游魂。
直到苏予柔的判决书下来，十五年的有期徒刑，附带巨额赔偿，他才像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签字那天，他看着我，眼神里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
“言心，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顾廷州看着我不带一丝感情冰冷的眸子。
终于明白，我们真的在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落寞地接过那份离婚协议。
却将选择了主动净身出户。
对于他的行为，我也没有拒绝。
是他欠我的。
他签字时，罕见得整个手都在颤抖。
签完，他站起身，走到门口，他停了停，却没回头，只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
门合上的瞬间，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也没有难过，就像一场下了很久的雨终于停了。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孟雪发来的消息。
“晚上老地方火锅，庆祝你重获自由。”
我笑了笑，回了个“好”。
看着热气腾腾的火锅。
和对面笑着的孟雪。
心中又块缝隙似乎被填上了一般。
孟雪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两份打包好的芒果班戟。
“新开的店，味道可好了。”
“快尝尝。”
香甜的芒果在口腔化开。
我想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