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来。
顾廷州想跟着上车，却被我用眼神逼退。
“别碰我。”
我闭上眼，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顾廷州，从孩子没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两清了。”
我不知道在医院躺了多久。
鼻腔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睁开眼看见的是双眼猩红的爸妈。
他们拉着我的手，声音都在抖。
“言心，怎么样，好点了吗？”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我还是止不住地问。
“我的孩子他，”
爸妈眼里闪过一丝悲痛。
母亲更是没忍住哭出来一把将我抱住。
哽咽声地开口。
“言心，没事的，没事的。妈妈在呢，咱们不怕。”
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眼泪打湿了我的病号服。
我靠在她怀里，感受着她熟悉的心跳，那些强撑的坚硬瞬间崩塌。
泪水从眼眶滑落。
我合了合眼。
声音沙哑地开口。
“那小雪呢？她怎么样了？”
父亲在一旁抹了把脸，声音沙哑。
“小雪在隔壁病房，胳膊断了，刚做完手术。”
“那孩子硬气，麻药过了疼得直冒汗，还念叨着让我们别告诉你，怕你受刺激。”
提到孟雪，我心口又是一揪。
那个总是冲在我前面的姑娘，为了护我，硬生生挨了那么多打。
“我想去看看她。”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小腹却传来一阵钝痛，提醒着我失去的那个小生命。
母亲赶紧按住我。
“你刚醒，医生说要静养，小雪那边有她爸妈照看着呢，错不了。”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顾廷州在外面守了三天了，不吃不喝的，要不要”
“让他走。”我打断她，声音冷冰。
“我不想见他。”
父亲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我。
“好，不想见咱们就不见。”
“爸，我再次开口，帮我找个律师，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我要和顾廷州离婚。”
“让他走。”我打断母亲的话，声音冷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棱角，“我不想见他。”
父亲在一旁重重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裹着心疼、无奈。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哑声说。
“好，不想见，咱们就不见。爸去把他赶走。”
我望着天花板上的输液管。
沉默了许久，我再次开口。
“爸，帮我找个律师。”
“起草离婚协议。”
“我要和顾廷州离婚。”
“言心，”母亲心疼地看着我，她是最知道我对这段感情的付出的。
“你再想想毕竟”
“没什么可想的。”
我轻轻抽回手。
“妈，他毁了我们的孩子。这道疤，一辈子都消不了。”
父亲的脸色沉了下来，点了点头。
“好，爸这就去办。你想做什么，爸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