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急忙转身扶住我。
我看着顾廷州，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不告诉我？顾廷州，你还想瞒我多久？”
他猛地回头，看到我睁着眼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半步。
“言心，你怎么在这？”
他的目光又落在的身下的血迹，整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嘴唇哆嗦着，整个人僵在原地。
“血，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言心，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
他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抓住我的手。
我猛地抬手，一把甩开他的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廷州，你还要把我当傻子骗多久？”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笑了，眼泪却汹涌而出。
“多亏了你啊。我的孩子没了。”
“孩子？”
顾廷州双眼陡然瞪大，像是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迎着他震骇的目光，一步一步走近。
声音却带着残忍。
“是啊，”
“你在佛堂跪了四年求来的孩子，被你亲手害死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伸手抓我，却在半空中僵住。
“不，不可能。”
他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不肯熄灭的希冀。
突然，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我的衣袖，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言心，你骗我是不是？你在气我对不对？我们的孩子，我们求了那么久的孩子，怎么会。”
我看着他眼底那点可怜的希冀，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抬手狠狠甩开他的手。
“骗你？”
我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淌。
“在你护着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完了！”
“顾廷州，是你亲手害死了他，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他突然喃喃自语，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我面前。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他反复呢喃着。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被鬼迷心窍了。”
“言心，我错了，你打我吧，杀了我吧！只要你能好过一点。”
“打你？杀你？”
我看着他痛苦的脸，只觉得心脏被生生剜去一块，在胸腔里疼得发颤。
“顾廷州，你知道吗？我刚才感觉到他在动，他好像在跟我说妈妈救我，可我救不了他！”
“是你，是你让我救不了他！”
他猛地抬起头，满脸泪痕。
“我杀了她！我现在就去杀了苏予柔！”
他像疯了一样想爬起来。
“不必了。”
我声音冷淡。
“她欠我的，我会亲手讨回来。但你欠我的，顾廷州，你用一辈子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