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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说知道错了?晚了。
身后,他的哀求变成了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哭。
那哭声,是他迟到了三年的葬礼。
而我,连观礼的兴趣都没有。
新的生活,从找到下一个落脚点开始。
直到半年后,一个律师打来电话,语气是掩不住的震惊。
“沈小姐,傅瑾言先生将他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傅氏集团的全部股份,都转移到了一个信托基金里。”
“唯一的受益人,是您。”
我正抱着刚喝完奶的安安,轻轻拍着他的背。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手顿了一下。
这是他赎罪的新戏码?用钱来买心安?
“我不要。”我声音很冷。
律师在那头沉默了片刻:“这笔资产数额巨大,而且傅先生已经签署了不可撤销协议。”
“您是唯一受益人,这笔钱,您不要也得要。”
“另外,傅先生让我转告您一句话,他说,对不起,他不会再打扰您和孩子的生活。”
电话挂断。
我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儿子,忽然觉得可笑。
他以为这样就能抹去他所做的一切?
我关上手机,将那个律师的号码拉黑。
那些钱,就让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吧,我不会碰一分。
我带着安安,去了法国南部的海滨小城。
我用自己仅剩的积蓄,租下了一间小小的店面,开了一家花店。
孩子的名字是安安,平安的安,安娜,安安的妈妈。
安安一天天长大,从只会咿咿呀呀,到能含混不清地喊“妈妈”。
他有一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再也没有关注过国内的任何消息。
傅瑾言这个人,连同他的一切,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模糊且遥远。
直到那天,一个来店里买花的中国女孩打破了这份平静。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眼神里是试探和不确定。
“您您是沈婉清吗?”
我正在修剪一束白玫瑰的枝叶,闻言,手里的动作没停。
我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小姐,您认错人了。”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您长得太像我认识的一个学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