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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掉电视,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一周后,我的死讯被官方确认。
律师的电话打到了当地救援指挥部,我的遗嘱正式启动。
傅瑾言的世界,应该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而我在阿雅的帮助下,学着编织当地特色的手链。
“你学得真快,”阿雅笑着说,“可以拿去镇上卖了。”
我笑了笑,低头继续。
这时,阿雅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递到我面前,是一条新闻。
【傅氏集团总裁傅瑾言,已与其养妹许思诺解除所有关系,并将其逐出傅家。】
配图上,许思诺被保镖架着,哭着被赶出别墅,狼狈不堪。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她那张扭曲的脸,看了足足十秒。然后,我关掉了新闻推送,将手机还给阿雅。
许思诺的下场,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她不过是傅瑾言丢掉的一件,玩腻了的玩具。
而我,早在官方确认我“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瑞士,我坐在湖边小
屋的阳台上,手轻轻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
我在这里住了五个月,我的新名字是安娜。
当初,我用我所有的钱,说服了救我的那位老人和他的孙女阿雅。
他们帮我制造了“死亡”的假象,拿走了一笔足够他们一生无忧的钱。
唯一的条件,是永远闭嘴。
母亲的项链是我亲手折断,扔进雪地里的。
那是我为过去举办的葬礼。
偶尔,财经新闻上会跳出傅瑾言的消息。
傅氏集团动荡,股价大跌,他辞去了ceo的职位。
报道说,他因未婚妻的意外离世备受打击,一蹶不振。
肚子里的宝宝踢了我一下,很轻,却很有力。
我低头看着我的腹部,那里是我的全世界。
医生说孩子很健康。
我常常对着肚子,哼着不成调的童谣,脸上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
这天,我去镇上的集市采购。
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举着相机,对着街道。
我没有在意,提着一篮子新鲜的草莓,从他镜头前不远处走过。
阳光洒在我身上,我微笑着,挑选着最大最红的那一颗。
我不知道,那个瞬间被永远地定格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