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
“莫不是娘子嫌官儿小?不然明天娘子随我去礼部瞧瞧吧,三个月后是圣上的六十寿诞,现在礼部就开始操办起来了,热闹的很。为夫给你安排个位置。”
“程异!”苏婉宁扣住他胡作非为的手,终于红着脸发了脾气。
程异一怔,终是松了压着她的手。
似乎他很喜欢逗弄的她生气,看她面红耳赤,瞪着眼睛再不顾那些脸皮的时候,那才是她最真实的自己。
苏婉宁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裳,每每和程异相处,衣服总会被弄得满是褶皱,恨不能出了房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屋子里干了什么。
“我想去看看苏天赐。”
“嗯,成,明日我叫人接你过去。”
苏婉宁去看苏天赐不仅是为了看看他在牢里怎么样。
苏婉宁还想探探他的口风,到底是谁让他做这样的事情。
她拿了一匣子的糕点,走进潮湿阴暗的地牢,四处散发的异味和逼仄的空间叫她浑身难受。
这里不比她蹲过的府衙大牢,这里的地牢是专门关押没有审判的重刑犯的。
条件要比府衙大牢恶劣的多。
苏婉宁小心躲着脚下的污垢,才被带到关押苏天赐的地方。
苏天赐没了往日的风光,仅仅几天脸上就布满了忧愁。
他看到苏婉宁来,眼中闪过亮光,蓬头垢面的扑了过来,双手抓着大牢的围栏:“姐姐救我!”
苏婉宁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他那双爪子抓在自己狐裘衣领的大敞上。
“我救你?等我有那个本事了再说。”苏婉宁接过双喜手里的食盒递过去:“先吃吧。”
“姐,你总不能看着我死吧?”苏天赐哪还有心情吃?他现在是大难临头。
“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要死却还做,你不是在找死么?”苏婉宁见他不拿食盒,直接放在了地上。
苏天赐知道苏婉宁向来嘴硬心软,他央求着:“我哪知道会出那么大的事儿?要是早知如此我肯定不干,姐,我再也不敢了,你快叫我姐夫把我捞出去吧。”
苏婉宁的脸沉了下来。
苏天赐立刻改口:“叫程将军,我现在的姐夫,捞我。”
苏婉宁哼笑:“你想得美。你难道是三岁孩童?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做的事情哪样不是死罪?”
“苏天赐,这次没你想的那么容易解决,你要是不想死就快说是谁指使你干的。”
苏婉宁沉着脸训斥人的模样很吓人,苏天赐收起了可怜兮兮的扮相:“苏婉宁,你要救我就救,来这里特意对我说风凉话有什么劲?”
“要是风凉话,我还用进来说?”苏婉宁软硬兼施:“昨儿晚上我问了程异才知道这件事情这么严重,你还不说幕后主使,难道等着给人当替罪羊吗?”
苏天赐吞了吞口水。
他不是不知道后怕,原本这事儿有人替他兜着,他也尝到了甜头。
没有人可以拒绝轻飘飘的纸换成沉甸甸金子的那种感觉。
更何况他背靠大树好乘凉。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只敢用铜币,到后来他胆子越来越大,到最后兜不住了,他跑去找了陆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