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脸登时通红。
前些时日她听说书房里多了许多摆设,是从库房拿出来的,从年轻时候就眼馋她嫡姐的嫁妆,当天她就来看了。
那些琳琅满目的珍品,哪怕时至今日她都没有看过。
羡慕的同时更多的是嫉妒。
国公府都已经落魄至此,嫡姐的嫁妆竟还都完好无损,这些嫁妆支撑着程异十多年边关风霜。
可她却一点都没有占到。
从那天起她就起了心思。
后来她发现程异对这些东西毫不关心,束之高阁,除了金攀银攀,从不叫人单独打扫,也从来不清点。
一开始她哄着金攀银攀拿出来给她看看,后来拿了干脆不还。
原本想着金攀银攀事成她就找个借口拿出府去卖,没成想最后关头败露。
刘氏的头再也抬不起来。
苏婉宁登时发难:“姨母,您说这事儿怎么处理吧?”
刘氏脸皮厚的问:“我说了你就听我的?”她自然是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
苏婉宁哼笑:“我给姨母两条路,一条是报官,府尹徐大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兴许能给姨母少判两天。”
刘氏忙问:“第二条呢?”
“第二条?姨母好歹是家里的亲戚,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真把姨母送到大牢里去,我和夫君心里也不好受,但此事确实难堪,宁远侯府家公子和太傅嫡孙女都在这儿看着呢,我怕是也包庇不成,不如姨母自己收拾了行李,回老家去吧。”
苏婉宁说完,站在那里,一脸淡然。
刘氏看着她,半晌才反应过来:“好啊,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如果姨母不同意,那尽可以去京兆府解决此事。”
苏婉宁笃定了刘氏不想将此事闹大,毕竟闹大对她毫无好处。
刘氏不是丢不起这个人,而是现在她有把柄在苏婉宁手里。
这事儿真去了京兆府,郡主都保不住她。
“好!我走!你唱这出戏不就是为了逼走我吗?何必还麻烦你之前的主人家,对了,这容家小姐知道你和陆大人之前的糟心事儿么?”
刘氏看向容语嫣,又看苏婉宁。
苏婉宁沉下了脸。
程异走到苏婉宁身边,伸手搂住她,面色阴郁:“滚!”
“别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让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程异阴沉脸的模样格外骇人,更因为刘氏说的那句话,刺激到了程异。
刘氏对这个外甥一贯都是怕的,边关十年,程异手刃了多少条人命才爬到了大将军的位置上。
她毫不怀疑程异会让给自己一刀子。
眼前着事情黄了,刘氏也没留下来的必要了。
她哼笑一声,对苏婉宁道:“我小看你了,一直以为你不过一个丫鬟出身,有什么本事,却不想整个国公府都被你拿捏着,如此深沉心机,怪不得程异会被你握在手中,我输的心服口服。”
刘氏临走还不忘了挑拨苏婉宁和程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