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雯收到江妄的消息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过去那么多天，他终于主动找她了。
尽管这条消息语气冰冷，甚至带着命令的意味，但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联系她。
恐慌和欣喜交织在程雯的心头，她立刻开始精心打扮，试图掩盖连日来的憔悴。
甚至穿上江妄曾经称赞过的一条素色连衣裙，提前一个小时就等在了江妄公寓的楼下。
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思考江妄找她的原因。
是因为看到了论坛的帖子，终于认清宋青禾的“真面目”，回心转意了吗？
当江妄的身影出现在街角，程雯立刻挤出笑容迎了上去：“江妄，你找我”
话音未落，一记狠戾的耳光扇在她脸上，力道之大让她直接摔倒在地，耳朵里嗡鸣一片，口腔里瞬间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
“程雯，你真是死性不改！”江妄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情，只有浓烈的憎恨：“你以为你躲在网络后面，我就不知道是你？你那些龌龊的手段，我真是看够了。”
程雯捂着脸，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
江妄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
“不，不是我。江妄你听我解释”
程雯试图辩解，眼泪瞬间涌出，混合着嘴角的血迹，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若是从前，这一招或许有用。
但现在，江妄只觉得无比恶心。
“解释？你还想编什么谎话？”
江妄蹲下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在国内故意搞小动作，现在到了国外你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毁了她！”
“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受不了你眼里只有她，”程雯哭得浑身颤抖，试图去抓江妄的衣角：“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江妄！”
“我警告过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再动她。”江妄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既然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程雯惊恐地抬头：“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江妄拿出手机，冷冷地看着她：“你盗取他人作品参赛，已经构成欺诈。现在又恶意造谣诽谤，证据确凿。”
“你说，如果学校和警方收到这些证据，你会怎么样？”
程雯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不，你不能这样！江妄，求求你。”
他不再看她，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用流利的英语对着那头说道：“你好，我想举报一桩网络诽谤和学术欺诈案”
程雯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听着江妄陈述着她的“罪证”，包括那幅《致爱》的原始创作时间、宋青禾的获奖记录，以及他刚刚通过特殊渠道拿到的匿名发帖的ip溯源证据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完了。
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以为抓住的星光，都在江妄这通电话里，彻底化为了泡影。
电话挂断，江妄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江妄！”程雯发出绝望的哭喊：“你会后悔的！你就算这样对我，宋青禾也不会再要你了。宋青禾她早就不要你了，你和我一样可怜！哈哈哈”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尖利而疯狂，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江妄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背影决绝而冷漠。
他知道程雯说的是事实。
宋青禾不会再要他了。
但他做的这些，早已不是为了求得原谅和回到过去。
他只是无法再容忍自己曾经眼瞎心盲维护的人，继续这样伤害他真正爱的人。
这是他迟来的、可悲的，或许她根本不需要的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