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道歉
猝不及防，苏杳红了脸。
因为和沈寂修的争执，进入会议室前，她双颊绯红。
兴许是因为会议室开了暖风。
两团红晕就这样浓重挂在眼底。
此时经由手机屏幕，她自己才发觉。
“我不是因为你的问题才脸红。”她自顾自解释，却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杳投降般叹笑。
只好压低声音复述了舞院拟设基金会的事。
“以她的名字命名的基金会？”慕晚却不懂“说坏话要低声”的道理。
高亢质疑时，姜辞恰好经过苏杳办公室。
且刻意停顿一瞬。
苏杳的脸，更红了。
她硬着头皮冲慕晚比画嘘声手势，僵硬上前关了门。
“孟棠一定误以为我在嫉妒她了。”
“那就让她自我感觉良好呗。”慕晚不以为意：“但来者不善，杳杳，你还是万事小心的好，外面有豺狼，舞院内又有虎豹，真不如跟池少相——”
苏杳突兀挂断了视频通话。
不用等慕晚把话说完。
她猜得出自己的好闺蜜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但她和池珏最好的结局已在十年前注定。
她不愿再节外生枝了。
苏杳没想到的是，率先生出枝杈的，竟是沈希窈的首档真人秀综艺。
当晚，她又一次登上热搜。
和沈希窈一起。
综艺官宣，第一期飞行嘉宾正是苏杳。
不仅如此，沈希窈在个人账号上放出了许多和苏杳的旧日合照。
所有人才知道，原来她们关系如此亲密。
“这么看，上一次造谣真的可恶，苏姐跟窈窈关系这么好，营销号竟然说她登不了沈家的门。”
“苏杳大前辈，人美心善捧我们窈窈的场，感谢苏姐！”
宣布出道不过几天，没有任何作品。
但沈希窈已经拥有了后援会。
且粉丝数量几何式增长。
令路人不禁感叹钞能力的强大。
别墅内，苏杳眉头紧皱滑动着热搜词条。
50个词条，她独自一人占据了七八条。
不知情的，必然会以为是她自己买了营销。
她只能又一次主动联系了沈寂修。
“你终于打来了。”他声线低沉、略带沙哑：“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到明天。”
“沈寂修，你可以稍稍学着尊重我一下吗？”
“杳杳，我知道，昨天我不该说那些话，所以我——”
“我指的不是昨天。”苏杳越发疑惑，他们好像一直如此，难以同频：“昨天的不愉快我已经忘记了，但我明明说了不会参加综艺录制，节目组为何官宣我去第一期？”
“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你。”沈寂修略显局促，“但这不是坏事，对吗？”
“通知？”苏杳的心猛然沉落。
十年来，她确实一直在等他的通知。
她等着他点头等着他施舍般流露爱意。
甚至在无数个夜晚等着他先入睡。
他的话和圣旨无异。
而协议，仍有效。
只是她醒了。
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沈寂修，我不想录这档综艺。”
“为什么？因为我说你不尊重窈窈？”沈寂修话音微顿，似乎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口，“杳杳，针对这句话，我跟你道歉，你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