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老对手
“啊——”
慕晚吓得魂飞魄散。
心肝肺胆险些随这一声尖叫,从身体中落荒而逃。
但苏杳依旧没醒。
沉睡状态似能给她带来寥寥安慰。
慕晚心下一横,准备开车跟吓人的鬼东西拼了。
可车外的面具人蓦地一顿,来不及作恶,竟直愣愣倒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出手相助的,竟是池珏。
车子从停车场开出许久。
慕晚堪堪定神。
她看向驾驶位的池珏,开口说“谢谢”,声音仍在发抖。
“不客气。”
池珏不动声色抬眸。
经由后视镜,视线落在后排的苏杳身上。
“最近这段路上一直有人戴面具恶作剧,社会新闻提醒过市民。”
“我也是刚好经过,才碰巧救了你们,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加倍小心。”
池珏自顾自说着。
慕晚却如鲠在喉。
她想起苏杳“坦白”的往事,看着故事中的男主角,不知该不该问清楚。
可直到车子抵家,她都没能顺利开口。
池珏松开安全带,目光若有若无扫过后排的苏杳。
“你们都住这里?”
“呃。”慕晚一脸为难。
看她难以启齿,池珏并未等她真的回答,只垂了眼帘,勉强弯了嘴角以示礼貌。
“慕小姐,我先回,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明明比苏杳和慕晚还要年幼两岁。
他却一副长辈姿态不敢放心。
似乎认为整个世界都会对她们图谋不轨。
池珏离开,慕晚才发出声音。
她也搞不懂,一分钟前为何自己竟像个哑巴。
“杳杳?”
苏杳竟还睡着。
她大抵太累了,需要大醉一场,才能好好睡一觉。
慕晚不忍再唤,喊来家佣,
一人一边、扛着苏杳回了房间。
次日清晨,苏杳头痛欲裂,醒来时口干舌燥。
床头放了一杯清水。
杯子下压着一张便笺。
她一眼认出慕晚的娟秀小字。
“杳杳,这是为你准备的水,抽屉里备了解酒药,如果身体不舒服就跟舞院请个假,如果执意去上班,中午时记得给我打电话。爱你。”
苏杳揉揉太阳穴,感觉记忆似有缺失。
可绞尽脑汁回思,并无所获。
她抵达舞院、经过庄老师办公室时,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她不由顿足,眉头鼓起小山包
孟棠竟回来了。
苏杳坐在办公桌前。
宿醉本就令她头痛。
被沈寂修的官司搞到焦头烂额时,昔日老对手如影相随似地回到舞院,更令她心神不安。
孟棠是她鼎盛时期的死对头。
一直屈居她的盛名之下。
九年前,苏杳从威亚上跌落,险些断送职业生涯。
所有人都以为孟棠将迎来出头之日。
沈寂修竟从阎王手里抢人,不仅救回了苏杳的命,还耐心陪她康复。
这一切他做得隐秘。
无人知道苏杳是他背后的女人。
同样的,也无人知道他是苏杳背后的男人。
神经被回忆狠狠撞断。
苏杳捂着心口,竭力将沈寂修剔出回忆之外。
在她最难的两年,孟棠没能如愿超越她。
七年前,她完全康复,正式回归。
孟棠却因伤隐退。
不过两年的时间,两个人竟上演了一出巧极的命运戏码。
当时就有人叹息,一切皆是命数。
而苏杳的命,是属于舞台的。
笃笃笃。
回忆被敲门声打断。
门前,正是庄老师和孟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