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门被轻轻推开。
服务员温婉笑容率先映入眼帘。
苏杳视线慌乱朝她身后看去，一位装扮朴素的女士现身。
“苏小姐，你好。”
她回身对服务员点头致谢，又轻轻关上门，举止得体，像一位学者。
学者会毫不犹豫豪掷十亿？
她真的是买家吗？
出于礼貌，苏杳克制了惊愕的目光，没有无礼地打量对方，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池珏。
本也不可能是他。
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你好，请问怎么称呼？”苏杳扬起标准的笑，挺立的脖颈、轻扬的下颌，即便坐着，她身姿也似一只傲然的白天鹅，直叫对方看直了眼。
“抱歉，是我失态了，苏小姐果然是首屈一指的舞蹈家，百闻不如一见。”买家温文尔雅，“我把庄老师提供的协议打印了三份，请苏小姐过目。”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避开了苏杳的问题。
签约才是大事。
苏杳亦没再纠结无关细节。
有了沈寂修的前车之鉴，这一次，她逐字逐句阅读了协议，生怕对方在庄老师提供的版本上添加小字作梗。
反复两遍，并无差池。
她放了心。
但庄老师还未赶到。
“如果苏小姐觉得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按照协议约定，款项会在五个工作日内全部转到苏小姐账上，版权转让附件协议会在苏小姐收到全部款项后才生效。”
苏杳犹疑道：“别人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不怕吗？”
“难道苏小姐会食言？”买家笑吟吟道：“我们相信苏小姐的为人，而且就算真的食言也没关”
她的话戛然而止。
苏杳眉头紧锁：“你们？”
“我们是一家文化公司，具体公司机密不方便透露，但苏小姐放心，合法合规，不差钱。”
这七个字很有说服力。
苏杳点点头。
几分钟后，三份协议签约完毕。
苏杳替庄老师拿着中间人备份协议，迷茫的思绪却似迷雾，弥漫心间。
“苏杳，怎么样？买家刚给我打电话，说签约很顺利。”
庄老师赶到时，买家已离开。
“真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迟到这么多，学校有些事耽搁了。”
苏杳替庄老师斟了一杯茶，机械地点点头。
她依旧在想买家的问题。
难道她理解错了？
据庄老师描述，买家应该是一位先生才对。
而且刚刚现身的女士，身上毫无任何“偏执”气质。
“庄老师。”苏杳刚要问出口，手机铃声突兀打断了她的话。
是沈寂修的电话。
封闭的包厢内，铃声格外尖锐。
更要命的是，沈寂修根本不给她屏蔽的机会。
接连不断的来电似催命。
苏杳蹙眉，只能接听。
沈寂修的声音几乎是隔空砸来的。
“苏杳，你在哪里？”
苏杳面颊绯红。
手机漏音，庄老师显然听到了。
苏杳起身走到角落：“什么事？”
她听到沈寂修急促呼吸声。
他失控了。
苏杳皱眉，不愿纠缠，准备挂断电话时却听他道：“窈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