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左右，我来到了和虞方媛约定的餐厅。
“这是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快尝尝！”
她殷勤地拉开椅子，给我布菜。
我皱眉盯着面前盘子里那几块糖色诱人的排骨，轻声开口：
“婚后第三年我就不吃甜口的菜了？你忘了？”
虞方媛的脸色如遭雷劈：
“这，这不是你最喜欢的”
“是啊！可那年情人节我给你做了一桌子的甜口菜，你却因为突发的感冒当着我的面把菜全都倒到了垃圾桶里，冷着脸气了我半个月。从那之后，家里再也没出现过甜口菜，你忘了？”
“对不起长嘉，我”
“啧！”
我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虞方媛，你真让我失望！”
听了这话后，她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是我没做好，我我们喝点饮料！我点了你最爱喝的杨枝甘露。快尝尝！”
虞方媛贴心地插好吸管，递到我嘴边。
我看都没看，拿起杨枝甘露摔到地上。
莫名其妙的怒意弄得她有些无措。
“这”
“你不知道我芒果过敏吗？这点小事，还要我每次都提醒你？”
虞方媛彻底慌了神。
紧接着，我从包里拿出纸笔：
“让我算算，刚刚你的表现，需要反思多久？”
见状，虞方媛一把按住我的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不起长嘉，我知道之前因为我的冷落，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真的很后悔，第一次听到你提离婚的时候，我心都要碎了。”
“那条短信我收到了，我想跟你说我不是不在意。我只是拉不下面子，想让你多哄哄我！”
“所以你就以随意践踏我的尊严为代价来保护你所谓的面子？你知道吗，这十年来我觉得自己不像你的丈夫，倒像是跟在金主身后的舔狗。”
“不不是这样的！”
虞方媛眼眶猩红地和我解释：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你，我只是担心生气时会对你说出不好的话，惹你难过，所以才”
“你不用把冷暴力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虞方媛，你把她弄去哪了？”
虞方媛神色一紧：
“你，你都知道了？”
“我看过你们打架时的监控录像，是你故意安排我和十八岁的虞方媛对话的，因为你知道，那天是第九十八次。还有一次，我们的婚姻就结束了。”
“可你没想到十八岁的自己也站在了你的对立面。那天的民政局和法庭，都是她替你去的吧？”
闻言，虞方媛上前一把抱住我的腿：
“她才十八岁，对你的感情怎么可能有我深？我让她过来，是替我们挽救爱情的。要不是她那天抽风，把我绑在家里，我怎么舍得跟你离婚？”
“但你放心，我只是把她送回了十年前。如果她继续留在这，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惹你生气！”
见我不吭声，她抬起手，开始扇自己的耳光：
“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长嘉，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愿意把之前带给你的伤痛都补给你！”
“太晚了！”
巴掌在我的声音中暂停，虞方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们可是一起走过了十年的风雨，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你，你怎么舍得？”
“十八岁的虞方媛曾对我说过，如果和你在一起真的那么难过，她愿意放我自由。”
“她懂个屁？！”
虞方媛胸口上下起伏：
“她连大学都没上过，她知道个屁爱情？你别听她胡说！”
“可我觉得，十八岁的你比现在更知道怎么爱我。”
虞方媛怔住了。
我继续开口：
“如果你不同意离婚，我可以一直跟你耗下去。这段时间里，我会让你尝遍这十年来我尝过的每一分痛苦。”
“你会带着童年的阴影，每天醒来面对的只有沉默，每次开口得到的只有冷漠。”
虞方媛踉跄着坐在地上，流下悔恨的泪水：
“不要，长嘉别对我这样无情”
她盯着我，企图在我脸上找到一丝的不忍，可惜从头到尾，我回应她的只有那么一句：
“虞方媛，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