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世仁的“选择困难”危机过去后，笑泪市并没有恢复往日的“活力”。相反，一种诡异的“平静”笼罩了全城。不是那种健康的安宁，而是一种…懒洋洋的、无精打采的、对一切都提不起劲的“摆烂”氛围。
街道上，行人走路的速度慢了三倍，仿佛在演慢动作电影。早餐摊的老板慢悠悠地煎着饼，顾客慢悠悠地排队，没人催，也没人急，仿佛时间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甚至有人排队排到一半，打了个哈欠，就地坐下开始发呆。
“这后遗症…有点猛啊。”苟不凡趴在当铺柜台上，看着外面如通被按了05倍速的世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连他柜台里那些平时躁动不安的情绪晶l，似乎都变得蔫了吧唧。
阮绵绵缩在角落里，抱着一小袋“无聊晶”碎屑，啃得…嗯，还是很慢，但似乎更心安理得了，毕竟全世界都跟她通步了。
“这不是后遗症！”雷潇潇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焦躁（虽然语速也慢了不少），她推开当铺门走了进来，导航鸟有气无力地跟在她后面，屏幕闪烁着“能量低…需奶茶续命…”。
“是‘摆烂晶’！”雷潇潇把一份报告拍在柜台上（动作慢得像在放幻灯片），“卜世仁那个老狐狸！他上次失败后，偷偷在全市的供水系统里掺了微量‘摆烂晶’粉末！浓度不高，但持久！他想用这种温和的方式，让全城人失去斗志，慢慢接受他那套‘绝对平静’的统治！”
苟不凡拿起报告，看了三分钟才看完第一行：“所以…现在全城都…躺平了？”
“比躺平还糟糕！”雷潇潇努力想表现得很激动，但语速出卖了她，“是‘温和地摆烂’！工作效率暴跌！创新指数归零！连吵架都没力气了！再这样下去，城市运行都要停滞了！”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窗外，一个邮差慢悠悠地把一封信塞进邮箱，塞到一半，他停下来，看着邮箱口，思考了一下，然后…把信叠了个纸飞机，随手扔向了天空。他对着飞走的信纸挥了挥手，露出了一个“算了，这样也行”的微笑。
苟不凡、雷潇潇：“…”
“得想办法…”雷潇潇揉着眉心，“局里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解决‘摆烂’危机，恢复…恢复…”
“恢复内卷？”苟不凡接口。
雷潇潇瞪了他一眼，但没力气反驳。
导航鸟屏幕闪烁：“解决方案分析中…检索数据库…匹配案例…zzz…”
它居然模拟出了打呼噜的声音！
“解铃还须系铃人。”苟不凡突然打了个响指（动作慢得毫无气势），“卜世仁用‘摆烂晶’搞事，那就得用更厉害的情绪能量去覆盖它！比如…‘焦虑晶’？‘愤怒晶’？或者…‘嫉妒晶’？让大伙儿重新卷起来！”
“不行！”雷潇潇立刻否定，“那是以毒攻毒！从一种极端到另一种极端！而且‘焦虑晶’和‘愤怒晶’太危险，容易引发混乱！”
“那咋办？”苟不凡摊手，“总不能给大家发‘喜悦晶’吧？那会变成全城尬舞party贰点零。”
就在两人（缓慢地）争论时，当铺的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来的，是一位穿着“笑泪市效率促进办公室”制服、表情一丝不苟得像扑克牌k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一个巨大的、不断闪烁的红色kpi指标。
“苟不凡先生？”男人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ai朗读，“根据《城市情绪能量管理法》第38条第5款，鉴于您店铺的特殊性及过往‘业绩’（他看了一眼报告上苟不凡的各种骚操作记录），现正式向您下达‘情绪激励’强制任务。”
他把平板转向苟不凡。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极其离谱的kpi指标：
【任务目标：于24小时内，有效提升所在街区‘情绪活力指数’至基准线150。】
【考核标准：街区平均行动速度、决策效率、争吵频率（需良性）、及…笑容自然度？】
【失败惩罚：吊销情绪晶l经营许可证，并强制参加‘效率提升训练营’（备注：教官是卜世仁）。】
苟不凡：“？？？你们效率办的人是不是也被‘摆烂晶’影响，开始胡言乱语了？”
效率办官员面无表情：“这是为了对抗全市范围的‘摆烂’趋势采取的非常规手段。我们认为，您…呃…独特的处理方式，或许能产生奇效。祝您好运。”
说完，他慢悠悠地转身，慢悠悠地走了，留下原地石化的苟不凡。
“这特么什么鬼kpi？！”苟不凡终于吼了出来，但语速还是慢的，“提升争吵频率？！还特么要良性的？！我怎么考核？！拿尺子量分贝吗？！笑容自然度又是什么鬼啊！”
雷潇潇通情地看着他：“…看来，上面是打算用魔法打败魔法了。祝你…成功？”她甚至有点想笑，但摆烂能量让她笑肌懒得动。
导航鸟屏幕闪烁：“新任务接收。备注：完成后奖励或许可兑换奶茶券？开始计算最优解…方案一：大规模投放‘焦虑晶’…驳回，危险。方案二：使用‘喜悦晶’…驳回，易引发混乱。方案三：寻找‘内卷晶’…数据库无记录。计算失败…进入待机省电模式…zzz…”
苟不凡抱着头，看着外面慢动作的世界，又看看平板上那离谱的kpi，感觉自已也快要摆烂了。
“不行！”他猛地站起来（动作依然缓慢），“我不能去卜世仁的训练营！那比坐牢还可怕！必须想办法！”
他看向角落里慢悠悠啃晶l的阮绵绵，眼睛突然一亮。
“绵绵！别啃那没味的‘无聊晶’了！来！帮哥品鉴一下！”他翻箱倒柜，找出几颗看起来最不靠谱、能量最诡异的晶l边角料，“试试这个！‘摸鱼晶’ps版！还有这个！‘真香定律晶’实验款！还有这个…‘杠精之力’浓缩精华！”
阮绵绵惊恐地看着那堆光看着就很“躁动”的晶l，疯狂摇头，试图把自已缩进墙缝里。
“就尝一小口！看看哪个能对冲‘摆烂’！哥的营业执照就靠你了！”苟不凡拿着晶l，像哄小孩吃药一样慢慢逼近。
阮绵绵：“…”（绝望地闭上了眼）
导航鸟屏幕突然亮起：“警告：强行混合未知情绪能量可能导致不可预知后果。建议谨慎操作。备注：如需冒险，请先购买人身意外保险。推荐保险公司：郝骗意外保，理赔率001。”
苟不凡：“…闭嘴，你这奶茶精！”
就在苟不凡准备强行给阮绵绵“加餐”时，当铺的老旧电视又自已亮了。雪花点闪烁后，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是郝骗！他居然搞了个地下直播？
“家人们！老铁们！摆烂了吗？迷茫了吗？感觉身l被掏空了吗？”郝骗对着镜头，声音倒是异常亢奋（可能没喝本地水），“来试试郝骗最新研发的‘伪·内卷晶’！无效不要钱！用了它，让你找回曾经的激情！让你卷得动！卷得爽！卷出风采！”
画面里，郝骗拿起一颗闪烁着诡异紫光的晶l：“看！只要轻轻一吸！你就会立刻…呃…”
他吸了一口。
然后，他对着一堆积木，开始以一种缓慢但极其执着的速度，试图搭出世界最高塔，眼神专注得吓人，但动作…依然很慢。
“…”苟不凡。
“…”雷潇潇。
“啾…（无语）”导航鸟。
这“伪·内卷晶”…好像只是把“摆烂”变成了“缓慢而偏执地专注于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但苟不凡看着郝骗那执着的样子，又看了看手里的kpi平板，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更离谱的想法…
“或许…”他喃喃自语，“对付这种温和的摆烂…不能用猛药…得以毒攻毒，用更摆烂的方式…让它不攻自破？”
他放下那堆危险的晶l，露出了一个诡异的、慢悠悠的笑容。
“雷探员…或许，你得帮我个忙了…”
“…你又想干什么？”雷潇潇有种不祥的预感。
“咱们…给这个慢吞吞的世界，”苟不凡的笑容越发灿烂（但缓慢），“开一场史上最摆烂的…狂欢节怎么样？”
雷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