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站在控制台前，指尖悬停在加密终端的启动键上。那箱被动过的绝缘胶带还摆在原地，封口划痕清晰可见。他没有叫人来查，也没有调监控回放。三秒后，屏幕亮起，一串跨境交易记录逐行滚动——周牧的名字出现在三笔高危运输的结算名单中，时间恰好是施工队进驻后的盖上去意味着什么？违约，我就公开坐标。不止是你，连带着所有跟你合作的人，都会被盯上。”
齐砚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约你上来。”
他打开金属箱，取出终端，按下播放键。
音频响起——是周牧的声音，低沉而谨慎：“……目标位于冀北山区，坐标未确认，但囤积规模超常规。若贵方提供定位支持，后续军火供应优先级上调三级。”
录音结束。
齐砚合上终端：“你试水了。我不追究，是因为我还需要你运货。”
周牧脸色变了。他不是怕背叛被揭穿，而是怕眼前这个人竟然早就掌握了一切，却一直沉默。最危险的不是敌人，是能忍到最后一刻才亮刀的人。
他手指动了动，曾按在枪柄上的那只手，此刻缓缓收回。
“从此以后，只有买卖，没有合伙。”齐砚说，“你要的资源，我会按时支付。但别再提‘我们’。”
风忽然停了一瞬。
周牧低头，看着脚下散落的纸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没剪头，也没点火，只是用力攥在手里。烟身扭曲变形，烟草从中渗出，洒在水泥地上。
他抬起头，眼神已不再试探：“订单我今晚就走流程。燃料模块、防护装甲、低温储能芯——你要的，全列进去了。”
齐砚没回应，只是将终端收回箱中，锁好。
周牧转身，脚步沉重地走向铁门。临走前停下，背对着齐砚说：“下次见面，别选这么高的地方。太高了，容易失温。”
门关上。
齐砚立在原地，风吹不动他的身形。他抬起手腕，意识沉入系统空间。三秒后，六箱压缩饼干、两吨净水药片、五百套防寒服凭空消失。这是他刚结算给周牧的预付款，以物代金，不留痕迹。
他收起金属箱，转身走入天台角落的一扇小门。楼梯间昏暗，但他步伐稳定。三层楼下行后，推开一扇贴着“财务室”标签的铁门。
室内堆记废弃办公桌，一台笔记本电脑接在移动电源上，屏幕亮着。军火交易平台界面已加载完毕，订单列表中，反物质燃料模块处于待确认状态。
齐砚坐下，调整椅子高度，将金属箱置于脚边。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重新戴上。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光标移向“确认订单”按钮。
窗外暮色渐浓，城市残影在玻璃上浮现。他左手轻敲桌面一次，节奏短促。
耳机震动。
他点开信息：
【b区热源异常，持续时间63秒，特征匹配唐笑生物信号】
齐砚不动声色，右手继续悬在触控板上方。
他想起施工队那箱被撬开的胶带，也想起唐笑上次维修磁暴网时，曾无意提起“想找些绝缘材料”。
光标停在按钮边缘。
他输入二级密码，字符跳动。
屏幕弹出最终提示：
【确认执行订单？不可撤销。】
齐砚指尖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