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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琛上位，尊我为长公主。
自此，我便疯名在外。
没真正经历过的人，却还是很难想象，我会屠尽整个太医院。
又或者说，他们觉得我不敢。
还是祁禛了解我。
听我说完这句话，他脸色即刻变了。
“给孤把她拿下！”
他信我敢为了给孩子报仇杀遍太医院，那我又怎会放过织雪呢？
不止是他们，出去找太医的那个护卫，同样没能活着回来。
“去，禀报陛下，让他派人来！”
祁禛本打算自己解决这件事。
现在，终于意识到严重性了。
只可惜，我这些年也不是白吃干饭。
派去报信的护卫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我用匕首击中后颈。
匕首淬了毒，见血封喉。
我惋惜。
“这可是本宫花大功夫从西域那边寻来的，本来想给皇叔用的，可惜了。”
祁禛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我的婢女各个身手高强。
我虽靠近不了他，他也奈何不了我。
“王爷，这样不行，你会撑不住的！”
祁禛越来越虚弱。
可他硬撑着一口气。
“不要管孤，一定要把这个疯妇拿下，让她说出阿雪的下落！”
从前，他叫我阿芜，一遍又一遍。
现在，咬牙切齿，喊我疯妇。
那我就疯给他看。
手下宫婢训练有素，杀出队形来，为我隔出一片坚实的安全区域。
春阳甚至腾出空来，替我堆积尸首，又在上面铺好洁净的垫布。
我懒懒坐在上面，晃着双腿。
“慢慢打哦，不着急，这个时辰——”
我抬头看日头。
真亮堂，比那日祁禛来救我时，亮多了。
“织雪应当刚送到军营，还要在营妓名录上登记造册才能去伺候前线将士，得花些功夫呢。”
祁禛目眦欲裂。
“元芜！你怎么敢！”
我歪头，神情天真无辜。
“本宫为何不敢？”
“当年她随本宫一同去的羌族，如若不是本宫拖着那群畜生，她能有命活着跑回来？”
“小贱人，还敢骂本宫脏，那就让她体验一下，她本来的命运，应当是如何。”
祁禛气得双眼猩红，情绪一激动，便连连咳嗽，满口满身都是血。
他含着血肉，从牙关里挤出来声音。
“元芜，你最好祈祷，别活着落到孤手里！”
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羌族来使送我回上京后，在众人面前戏谑羞辱我被羌人羞辱践踏时，他也是这样看着那人。
而后，长剑出鞘，割下了他们的头颅。
我记得，那两颗脑袋掉下来时，眼睛还在动，恰好瞪着我的方向。
祁禛剑锋一转，直接剜下了他们的眼睛。
就在所有人面前，他曾经那样公然护着我。
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我好奇怪。
不自觉地，目光就落到他胸口。
真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
我站起身，指尖已经摸到了匕首。
偏偏此时，外面响起太监唱和声。
“圣上驾到——”
一群羽林卫涌了进来。
这边还是惊动了元琛。
他带人赶到，层层包围了宫殿。
“阿姐！你真是疯了，竟敢屠太医院！”
“明日上朝，你让朕如何向大臣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