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秦淮茹正给聋老太太送新蒸的菜团子，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院里传来许大茂的声音，尖酸得像捏破了的玻璃：
“傻柱那小子就是个棒槌，被秦淮茹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她脚步一顿，扒着门缝往里看。
许大茂正蹲在三大爷家门口的石阶上，唾沫横飞地跟阎埠贵嘀咕，手里还转着个空烟盒，活像只摇着尾巴的狐狸。
“三大爷您是不知道，昨天傻柱给秦淮茹送肉票，那叫一个殷勤！
我看他是想当贾家的上门女婿，替贾东旭养孩子呢！”
“您说这要是传出去，傻柱在厂里的脸往哪儿搁？”许大茂挤眉弄眼的说道。
闻言阎埠贵摸着下巴，小眼睛转得飞快，说道：“你想干啥？”
“不干啥。”许大茂阴恻恻地笑，“就是觉得傻柱太傻，得帮他长长记性。
我听说后天厂里检查卫生，傻柱负责的后厨仓库，要是查出点啥……”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这孙子是想栽赃陷害！她悄没声退了回去，脑子转得比三大爷算账还快。
傻柱那暴脾气，真要是被冤枉了，非把许大茂的脑袋拧下来不可，到时侯怕是要吃大亏。
得想个法子，既得护住傻柱，又得让许大茂吃个哑巴亏。
回到家，贾张氏正对着窗台比划：“你说这窗台能不能再拓宽点？能多摆两盆花，显得咱家用度宽绰。”
秦淮茹没心思理她，翻出账本在“许大茂”那页画了个小乌龟，旁边写着：“此人有毒，需重点防范。”
这时，贾张氏凑过来看，疑惑的说道：
“你画啥呢？这王八画得还挺像许大茂。”
闻言秦淮茹噗嗤一声笑了，妈这吐槽能力，不去说相声可惜了。
她灵机一动，小声说道：
“妈，您帮我个忙，明天盯着点许大茂，看他往傻柱那仓库塞了啥。”
“我才不帮那傻柱。”贾张氏嘴硬，脚却没动。
闻言秦淮茹压低声音说道：
“帮他就是帮咱自已，许大茂要是把傻柱坑了，回头肯定轮到咱。再说了，傻柱昨天才送了肉票……”
“也是。”贾张氏立刻点头道：
“那小子虽然傻，但肉票是真的香。我去！我保证盯得比看棒梗偷东西还紧！”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门口，美其名曰“晒太阳”，眼睛却跟雷达似的扫着许大茂的动向。
许大茂鬼鬼祟祟地拎着个布包往厂子里走，路过时还假惺惺地问：“贾大妈，晒太阳呢？”
“关你屁事。”贾张氏眼皮都没抬，心里却记下了，布包沉甸甸的，棱角分明，不像吃的。
中午秦淮茹刚下工，就被贾张氏一把拉住：
“我看着了！许大茂趁仓库没人，把布包塞墙根了！我绕过去瞅了一眼，好像是……一捆麻绳？”
秦淮茹愣了一下，麻绳？许大茂想干啥？总不能是想勒死傻柱吧？
不对……她突然想起傻柱说过，仓库里存着一批新到的机器零件，用麻绳捆着的！
这孙子是想偷零件，再嫁祸给傻柱！够阴的！
想到这里。
她立刻拉着贾张氏往厂里跑，路上遇见傻柱，把事情一说，傻柱当场就炸了：
“许大茂这狗娘养的！看我不剁了他！”
“别冲动！”秦淮茹拉住他，“咱得抓现行，让他无话可说！”
三人赶到仓库附近，果然看见许大茂正蹲在墙根，鬼鬼祟祟地解麻绳，地上还堆着几个崭新的零件。
傻柱刚要冲上去，被秦淮茹一把按住：“等厂长来！”
正说着，厂长带着保卫科的人巡视过来，老远就看见许大茂。
许大茂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把零件塞回布包，已经来不及了。
“许大茂！你在干啥！”厂长见到这一幕气得脸都白了。
见跑不了许大茂扑通一声跪下，指着刚走出来的傻柱喊道：
“是傻柱！是他让我干的！他说家里穷，想换点钱！”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愤怒的说道：“你放屁！我啥时侯让你偷东西了！”
“别吵！”秦淮茹站出来，指着地上的麻绳，说道：
“厂长您看，这麻绳的结是许大茂的手法，他总爱打这种死结，上次捆行李我见过。
再说了，傻柱昨天才给我妈送了肉票，家里不缺这点钱。”
贾张氏立刻帮腔：“对！二两肉票！刚吃了，香着呢！傻柱才不稀罕这破零件！”
保卫科的人捡起零件一看，上面还有编号，正是仓库里丢的那批。
许大茂脸都白了，还想狡辩，被厂长一脚踹在屁股上：“记嘴胡吣！给我带回去！这个月奖金全扣！再写份深刻检讨！”
许大茂被拖走时，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秦淮茹：“秦淮茹！你个狐狸精！我跟你没完！”
傻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解气又后怕，挠着头对秦淮茹说：“谢……谢谢你啊。”
“谢啥，互帮互助。”秦淮茹笑道。
接着递给他个菜团子，继续说道：
“刚蒸的，胡萝卜馅的，补补脑子。”
傻柱接过菜团子，啃得比红烧肉还香，心里甜滋滋的。
他突然觉得，秦淮茹这丫头，不光脑子好使，心也亮堂。
回到四合院，许大茂被扣奖金的事已经传开了。
三大爷蹲在槐树下，手指头在算盘上打得噼啪响：
“扣了奖金，这个月他家口粮得紧三分，买盐都得赊账……”
而二大爷背着手在院里踱步，故意提高嗓门：
“哼！投机倒把，就该严惩！咱们四合院可不能出这种败类！”
贾张氏最得意，搬着马扎坐在院中央，唾沫横飞地讲她如何“智斗许大茂”：
“我当时就觉得他不对劲！那眼神，贼眉鼠眼的，跟棒梗想偷鸡时一个样！
要我说，还是我家淮茹聪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阴谋……”
秦淮茹听得直捂脸，妈这吹牛的本事，不去说书真是屈才了。
正热闹着，许大茂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一见贾张氏就骂道：“老虔婆！都是你跟秦淮茹搞的鬼！”
“你骂谁老虔婆！”贾张氏立刻炸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我撕烂你的嘴！让你知道知道老娘的厉害！”
傻柱赶紧拦住：“别跟他一般见识，跟疯狗似的。”
许大茂被傻柱一瞪，气焰矮了半截，却还是梗着脖子喊道：“秦淮茹是狐狸精！傻柱你早晚被她骗得倾家荡产！”
秦淮茹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那个画着小乌龟的账本，笑得一脸无辜，说道：
“许大茂，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偷拿厂里钉子、私藏煤球的事都告诉厂长，让你连工作都保不住。”
许大茂吓得一哆嗦，他没想到秦淮茹居然知道这么多！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哼了一声，灰溜溜地回了屋，关门声大得像打雷。
看着他的背影，全院人都笑了。三大爷算得更欢了：
“这下好了，他至少半个月不敢出门，省得总惦记我家的煤。”
二大爷点点头：“嗯，肃清风气，人人有责。”
傻柱走到秦淮茹身边，挠着头嘿嘿笑：“你真厉害。”
闻言秦淮茹扬了扬下巴，把账本揣进怀里，说道：
“那是，对付这种人，就得比他更精。对了，为了感谢你昨天的肉票，我教你让红烧肉升级版，梅菜扣肉，怎么样？”
“真的？”听到这句话傻柱眼睛一亮，比听到涨工资还高兴，兴奋道：
“那……那我买梅菜去！”
看着傻柱兴冲冲跑出去的背影，秦淮茹忍不住笑了。
这四合院的日子，虽然鸡飞狗跳，却也热热闹闹的。
随后她低头看了看账本上的小乌龟，在旁边加了句：“智商欠费，建议回炉重造。”
此刻，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混着院里的笑声和饭菜香，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秦淮茹摸了摸鞋底藏着的钱，心里踏实得很，只要她脑子在线，别说许大茂，就是再多奇葩，她也能应付。
搞钱，整顿，顺便看场好戏，这日子，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