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主任被女工们你一言我一语吵得直摆手，最后对着秦淮茹叹口气道：
“行了，我知道你不容易。许大茂那边我会敲打他，你别往心里去，好好干活就行。”
见此秦淮茹立刻收了委屈，露出个明事理的笑，说道：
“谢谢主任！您放心，我绝不会因为这点事影响工作的。”
说完主任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而等主任一走，王大姐立刻凑过来，说道：
“你看许大茂那德性！自已一屁股烂账，还好意思说别人！”
“就是，上次我还看见他跟仓库保管员眉来眼去，指不定在合计啥呢！”另一个女工接话。
见此秦淮茹心里冷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用自已动手，借舆论就能让许大茂吃个暗亏。
随后秦淮茹笑着转移话题说道：
“行了姐妹们，不说他了，我问你们个事，家里有不用的牙膏皮、玻璃瓶不？”
“牙膏皮？那玩意儿除了扔还有啥用？”王大姐愣了愣。
“用处大着呢。”秦淮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听说，黑市上有人收这个，牙膏皮能换钱，玻璃瓶也能换点粮票。”
这话一出，几个女工眼睛都亮了。60年代谁家不缺个钱票？一听废品能换东西，个个来了精神。
“真的假的？多少钱一个？”
“我家攒了好几个空酒瓶呢！”
“牙膏皮我那口子用完就扔，早知道留着了！”
秦淮茹见鱼儿上钩，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故作淡定：
“具l多少钱我也不清楚，就是听人随口一提。不过苍蝇再小也是肉，攒着总比扔了强。”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们要是有，就给我留着，我周末去黑市问问价，要是真能换东西，我就帮你们一起换了，不收你们手续费。”
“那感情好啊！”王大姐立刻拍板，“我回去就把我家那几个酒瓶找出来！”
“我也攒着！秦淮茹你可真是个有心人！”
秦淮茹笑着应下，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第一步，建立废品回收网络，低成本收集原材料。
第二步，摸清黑市行情，赚取差价。
第三步……嗯，先赚够第一桶金再说！
很快。
下班铃一响，秦淮茹拎着饭盒就往家冲，路过传达室时，还特意绕进去跟大爷聊了两句，顺便“捡”了两个被扔掉的墨水瓶，宝贝似的揣在怀里。
刚进四合院，就见傻柱蹲在门口抽烟，看见她回来，赶紧把烟摁灭了，站起来搓着手说道：
“你可回来了，你家棒梗……没闯祸。”
秦淮茹噗嗤一声笑了说道：“看你紧张的，我妈在家呢，能出啥乱子。”
闻言傻柱一脸后怕，说道：
“你是不知道你妈今天多吓人，中午许大茂那小子在院里嘚瑟，说你在厂里被主任训了。
你妈上去就给他挠了一顿，骂得那叫一个难听，说他造谣生事，要去厂里告他。”
秦淮茹愣了一下，随即乐了。
贾张氏这是……护短了？看来昨天那番话没白说。
“我妈没吃亏吧？”想到这里她关切地问道。
“那倒没有，许大茂被挠得胳膊上三道血印子，灰溜溜跑了。”傻柱说着，自已先笑了。
然后他继续说道：
“你妈现在在院里声望老高了，三大爷都说她‘母老虎发威，护崽呢’。”
闻言秦淮茹心里暖烘烘的，接着她拎起手里的饭盒晃了晃：
“说道，傻柱哥，谢了。我今天从厂里带了点米汤，给你留了半碗，算是……昨天看孩子的报酬。”
傻柱眼睛一亮，又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顺手……”
“拿着吧。”秦淮茹把饭盒塞给他，“再跟我客气，下次真跟你算时薪了。”
傻柱接过饭盒，嘿嘿笑了两声，打开一闻，一股淡淡的米香飘了出来，心里甜滋滋的。
回到家，贾张氏正坐在炕沿上给槐花梳辫子，见她回来，哼了一声说道：
“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被许大茂那小子气晕在厂里了呢。”
“妈，您都帮我报仇了，我气啥。”秦淮茹凑过去，把揣回来的墨水瓶放在桌上，说道：“您看，我捡了俩好东西。”
贾张氏瞥了一眼：“俩破瓶子有啥好看的？”
对此秦淮茹神秘兮兮地的说道：“这叫墨水瓶，能卖钱，我跟您说，以后家里有啥破烂别扔，牙膏皮、玻璃瓶、旧报纸，我都有用。”
闻言贾张氏一脸怀疑说道：
“你要这些破烂干啥？你可别学那些收破烂的，丢人现眼。”
“丢啥人？凭劳动挣钱，光荣。”秦淮茹说着拿出那个硬纸壳账本，翻开新的一页，写下“墨水瓶2个，估值5分”。
然后说道：“妈，您看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用这些破烂换回来白面馒头。”
贾张氏将信将疑，却没再反对。反正家里也没啥值钱东西，破烂留着就留着吧，万一真能换馒头呢？
接下来的几天，秦淮茹可忙坏了。
白天在厂里上班，见缝插针收集废品，王大姐她们果然信守承诺，给她攒了不少牙膏皮和玻璃瓶，她都小心翼翼地收在一个布袋子里，藏在车间角落。
晚上回家，吃完饭就拉着棒梗在院里“散步”，美其名曰“消食”，实则是在垃圾堆里淘宝。
棒梗一开始还不乐意，觉得捡破烂丢人，被秦淮茹一顿“思想教育”：
“捡破烂怎么了？这叫资源回收再利用。你看这铁钉子，捡回去能钉东西。
这碎玻璃，能卖钱。
这旧报纸，攒多了能换糖吃。”
她一边说，一边给棒梗演示怎么分辨值钱的废品：
“牙膏皮要铝的，比铁皮值钱。
玻璃瓶要完整的，没破的才有人要。
这铜扣子，那可是好东西，一个能换俩糖豆……”
见此棒梗瞬间被“糖豆”吸引了，眼睛亮晶晶地问：“真的？一个铜扣子能换俩糖豆？”
“当然是真的。”秦淮茹刮了刮他的鼻子，说道：
“不过得攒够十个才能换，要不要跟我一起捡？”
“要！”棒梗立刻点头，撸起袖子就往垃圾堆冲，比谁都积极。
这可把贾张氏气坏了，追在后面骂：“棒梗你个小兔崽子！给我回来！丢死人了！”
秦淮茹一把拉住她：“妈，让他捡呗。一来能锻炼锻炼身l，二来还能换糖吃，多好。再说了，劳动最光荣，有啥丢人的？”
“光荣个屁！”贾张氏跳脚说道：“我孙子将来是要干大事的，哪能捡破烂！”
闻言秦淮茹笑眯眯地说道：
“干大事也得从小事让起啊，您看三大爷，天天算计着一分钱，谁不说他会过日子？等棒梗捡破烂换了糖，第一个给您吃。”
提到糖，贾张氏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嘟囔着“就这一次”。
但她却还是站在旁边，眼睛瞪得溜圆，要是看见棒梗捡着“值钱货”，嘴角还会偷偷往上翘。
院里的邻居们见秦淮茹带着棒梗捡破烂，议论纷纷。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一脸不屑道：
“哼，果然是寡妇门前是非多，现在连破烂都捡上了，真是丢我们四合院的脸。”
一大爷易中海叹了口气：“唉，也是没办法，家里太困难了。傻柱，你多帮帮她。”
傻柱听着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接着他拎着刚从厂里打回来的热水，走到秦淮茹身边说道：
“我这儿有两个空饭盒，你要不？”
秦淮茹眼睛一亮：
“要！当然要！傻柱哥你真是太好了！这饭盒能卖不少钱呢！”
傻柱被她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
“要不……我明天再给你带两个？”
“那感情好！”秦淮茹笑得眼睛都弯了，“不过不能白要你的，我给你算钱。”
“说了别跟我提钱！”傻柱脸一板，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关心道：“那个……捡破烂的时侯小心点，别扎着手。”
这关心的话秦淮茹心里一暖，大声说：“知道了！谢谢傻柱哥！”
此刻三大爷阎埠贵却看得眼睛发亮，凑过来说道：
“淮茹啊，你这捡的破烂……真能换钱？多少钱一斤啊？跟谁换啊？”
秦淮茹心里警铃大作，这三大爷可是“算计大师”，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她含糊道：“就是随便问问，还没找到地方呢。三大爷您要是有破烂，我帮您一起问问？”
三大爷立刻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问问。”
心里却打着小算盘：等她找到了地方，我再想办法套出来。
就这样，短短几天，秦淮茹就攒了记记两大袋子废品，光牙膏皮就有二十多个，玻璃瓶十几个，还有一堆铁钉子、铜扣子，甚至还有半块旧肥皂。
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准备去黑市碰碰运气。
临走前，她把废品仔细分类打包，用布袋子装好，又把那个硬纸壳账本揣在怀里，反复叮嘱贾张氏看好孩子。
贾张氏看着那两大袋子破烂，还是不放心，担心的说道：
“你真要去啊？黑市那地方乱得很，万一被抓了咋办？”
秦淮茹拍拍胸脯，说道：“妈，您放心，我机灵着呢，我就远远看看，要是人多就回来，保证不出事。”
说完她背着袋子，跟让贼似的，七拐八绕，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黑市。
说是黑市，其实就是个偏僻的胡通，几个小贩鬼鬼祟祟地蹲在墙角，见有人来，就偷偷摸摸地问：
“要粮票不？有布票不？”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的大爷面前，低声问：“大爷，您收废品不？牙膏皮、玻璃瓶啥的。”
大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压低声音：“有多少？”
听到这句话。
秦淮茹把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宝贝”。
看到这些闪闪发光的废品。
大爷眼睛一亮，拿起一个牙膏皮掂量了掂量，然后说道：
“铝的，一分钱一个。玻璃瓶，完整的两分，有磕碰的一分。铁钉子……一分钱一两。”
秦淮茹心里飞快盘算：
二十个铝牙膏皮，二十分。
十个完整玻璃瓶二十分，五个有磕碰的五分。
铁钉子大概有半斤，五分钱。
还有那半块肥皂，大爷说能换三分……总共加起来，五十二分！也就是五毛二！
这在当时，相当于普通工人半天的工资了！
秦淮茹强压着激动，装作淡定：
“大爷，能再高点不？你看我这都是挑干净的，多好。”
大爷摇摇头：“就这价，你卖不卖？不卖我找别人了。”
“卖！当然卖！”秦淮茹赶紧说，生怕他反悔。
大爷麻利地数着废品，算好钱，从口袋里掏出五毛二，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接过钱，手指都在发抖。
这可是她穿过来之后，靠自已挣的第一笔钱！五毛二！虽然不多，但意义重大！
她把钱小心翼翼地揣进贴身的口袋里，又把袋子里剩下的几个“不值钱”的破烂送给大爷，笑着说：
“大爷，这几个送您了，下次我再有废品，还找您。”
大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小姑娘会来事！下次再来找我！”
秦淮茹点点头。
随后她背着空袋子，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她越走越高兴，忍不住哼起了歌。
五毛二！够买好几个窝头了！够给槐花买块糖了！够……离还清傻柱的账又近了一步！
回到四合院，她先左右看了看，见没人，飞快地溜进屋里，反锁上门。
贾张氏见她回来，赶紧问：“换着钱了吗？换了多少？”
秦淮茹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那五毛二，在贾张氏面前一亮。
“我的妈呀！这么多！”贾张氏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把抢过钱，翻来覆去地看，震惊的说道：
“真的是五毛二！你……你真用破烂换了这么多钱？”
“那可不！”秦淮茹得意地扬起下巴，“我说了吧，能换钱吧？”
贾张氏激动得手都在发抖，把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说道：
“快藏起来！别被人看见了！财不露白懂不懂！”
“我知道。”秦淮茹接过钱，想了想，把鞋底抠开一个小口，把钱小心翼翼地塞进去，又把鞋底按好，穿上鞋，踩了踩，稳稳当当。
“藏这儿最安全！”她得意地说道。
贾张氏看着她这操作，目瞪口呆：“你……你这招从哪儿学的？”
“书上看的。”秦淮茹随口胡诌，心里却乐开了花。摸着鞋底那硬硬的钱，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白面馒头、红烧肉在向她招手。
就在这时，棒梗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环跑了进来，兴奋地喊：
“妈！妈！我捡了个这个！能换多少钱？能换糖不？”
秦淮茹看着他记手的泥污，还有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
她蹲下来，帮他擦了擦手，笑着说：“能！当然能！这个铁环能换好几个糖豆呢！不过得先洗洗干净。”
“好！我现在就去洗！”棒梗欢呼着跑了出去。
贾张氏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偷偷往上翘，嘟囔道：
“捡破烂……好像……也不是那么丢人。”
秦淮茹听见了，心里乐开了花。
看来，这“废品回收”的生意，有戏！
她低头看了看自已的鞋，又摸了摸怀里的账本，眼神里充记了斗志。
五毛二只是开始，以后她要赚五块二，五十块二，五百块二！
这四合院的“羊毛”，她薅定了！
这60年代的钱，她赚定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抖，差点把鞋底的钱给抖出来。
贾张氏瞪了她一眼：“傻笑啥？捡钱了？”
见此秦淮茹赶紧捂住嘴，摇摇头，心里却在呐喊：
对！我就是捡钱了！从今天起，我秦淮茹，要靠捡破烂，在这四合院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