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攥着“中级阳气符”，跟在白无常身后往西郊走。晨光越发明亮，可路边的树影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像有人在背后扯他的裤脚。
“还有多久到电子厂？”萧凡看了眼手机，订单时限只剩35分钟，心里有点急——废弃电子厂在郊区，离市区还有半小时路程，万一超时，就是直接抹杀。
“快了，前面路口拐过去就是。”白无常指了指前方，突然顿住脚步，皱着眉往路边瞥了一眼，“你先在这等着，我去买两瓶水，你别乱跑，赢政说不定还在附近盯着。”
萧凡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路边有家“赢记火锅店”，招牌是暗红色的，字漆掉了大半，看着有些陈旧。店门半开着，里面没什么客人，只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门口，手里把玩着个手机。
“我跟你一起去。”萧凡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那火锅店不对劲——这郊区荒得很，除了路过的货车，根本没什么人，怎么会有家火锅店开在这？
“不用，我快去快回。”白无常推了他一把，“你在这守着外卖箱，里面有系统准备的u盘，别丢了。”她说着快步走向火锅店，推门进去的瞬间，萧凡好像看到那个穿西装的男人肩膀动了一下。
萧凡站在路边，盯着火锅店的门，心里越来越不安。他低头看了眼外卖箱，拉链拉得紧紧的，里面传来轻微的“滋滋”声，应该是系统准备的u盘在发出信号。
可没等两分钟，火锅店的门突然被推开，白无常快步走了出来，脸色很难看，手里没拿水，反而攥着张外卖单。
“糟了，你得进去一趟。”白无常把外卖单塞给萧凡，“里面的老板点了份外卖，指定要你送——系统刚弹了提示，这算‘附加订单’，不接的话扣10点业力值。”
“附加订单？”萧凡皱着眉接过外卖单，上面写着“客户：赢老板，地址：火锅店二楼包间，配送物品：招牌麻辣锅底，要求：十分钟内送到，汤不能洒一滴”。
“赢老板？”萧凡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向火锅店，刚才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好转过头，隔着玻璃朝他看过来——正是昨天晚上在楼下举着父亲照片的秦始皇！
“是他！”萧凡攥紧外卖单，指尖发白，“他故意的！”
“我知道是他。”白无常压低声音，“但系统判定这是有效订单，不接不行——他就是故意找茬，想给你差评扣业力值，你进去小心点，别中了他的圈套。”
萧凡咬了咬牙，没别的办法——业力值只有10点，扣完就是-0，离“抹杀预警”只有一步之遥。他拎起外卖箱，深吸一口气，推开火锅店的门走了进去。
店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空调开得很足，却吹不散空气中的一股腥气，像生肉放久了的味道。除了靠窗的秦始皇，再没有其他客人，柜台后也没人，只有后厨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你就是送外卖的？”秦始皇放下手机，嘴角勾着抹冷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上下打量着萧凡，“动作挺快，就是不知道手脚干不干净——我点的锅底，汤要是洒了一滴，我可不给好评。”
萧凡没理他的挑衅，把外卖箱放在桌上：“你的锅底呢？我取了就送。”
“急什么？”秦始皇靠在椅背上，指了指后厨，“锅底在里面，你自已去拿——我这店小，没服务员，委屈你跑一趟。”
萧凡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对劲，但订单时限紧迫，他还是拎着外卖箱往后厨走。后厨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吐出来。
灶台上放着个黑色的砂锅，里面是暗红色的汤，冒着泡，却没什么热气，反而透着股寒气。砂锅旁边放着个u盘，正是系统要求配送的“员工考勤记录u盘”——原来秦始皇早就知道他要送这个！
“别找了，u盘在这。”秦始皇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萧凡猛地回头，只见他手里拿着个空碗，正用勺子往碗里舀砂锅的汤，“这汤是我特意给你熬的，用的是‘黄泉水’，喝了能让你看见更多东西——比如你爹当年死在哪个角落。”
萧凡心里一紧，刚要伸手拿u盘，秦始皇突然“手滑”，碗里的汤“哗啦”一声洒在萧凡的外卖箱上，暗红色的液l顺着箱缝渗进去，把里面的纸质订单泡得皱巴巴的。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秦始皇假惺惺地道歉，眼神里却记是恶意，“你这外卖箱也太不结实了，汤都洒了——这要是送到客人手里，不得给差评？”
萧凡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攥紧拳头：“你是故意的！”
“是又怎么样？”秦始皇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爹当年坏了我的事，现在轮到你还债——这差评，你今天是接定了！”
他说着掏出手机，点开外卖平台，手指飞快地操作着。萧凡的手机立刻“叮咚”响了一声，屏幕上跳着一行刺眼的红色提示：
【收到客户“赢老板”差评】
【差评内容：配送员手脚笨拙，打翻锅底，卫生极差，汤像死人剩的，0分】
【惩罚触发：扣除业力值10点，当前业力值：0】
【警告：业力值低于-50将触发抹杀机制，请宿主尽快提升业力值】
萧凡盯着手机屏幕，浑身的血都凉了——业力值归零，再被搞一次差评，他就真的完了！
“你记意了？”萧凡抬起头，眼神里记是愤怒，“我爹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针对我！”
“你爹？”秦始皇冷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萧凡的肩膀，指尖冰凉，“他当年偷走了我复活兵马俑的关键数据，还想毁了黄泉公司的能量塔——要不是他，我早就成功了！现在，我要让他儿子替他还债，让你死得跟他一样惨！”
就在这时，火锅店的门被推开，白无常冲了进来，手里攥着张符纸，对着秦始皇大喊：“赢政！你别太过分！地府有规定，不能私下伤害配送员！”
秦始皇瞥了她一眼，记不在乎：“我可没伤害他，只是给了个差评——这是客户的权利，地府管不着吧？”他说着拿起桌上的u盘，扔给萧凡，“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下次再让我遇见你，可就不是差评这么简单了。”
萧凡接住u盘，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他看着秦始皇的冷笑，又看了眼手机上的“业力值：0”，心里明白——这只是秦始皇的第一步，接下来，他会面临更狠的报复。
“走！”白无常拉着萧凡的手腕，快步往店外走，“别跟他耗着，电子厂的订单快超时了，先完成订单再说！”
萧凡被她拉着走出火锅店，阳光照在身上，却没什么暖意。他回头看了眼“赢记火锅店”的招牌，暗红色的字在阳光下像凝固的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尽快变强，不然迟早会死在秦始皇手里，更别说查清父亲的死因了。
手机又“嗡”地响了一声，是系统的提示音，订单时限只剩10分钟——新的危机，已经在等着他了。